阿強面色一陣青白變幻,抬頭看了看高高在上的龍君。
龍君威嚴,面目嚴肅,赫赫龍威鎮壓著整個宮殿。
但是面對阿強乞求般的眼神,龍君卻不發一言,絲毫沒有替他做主出頭的意思。
阿強一咬牙,便跑到賈老六面前,咚咚咚的給賈老六磕了三個響頭道:“小人阿強一時不查,忘了給老爺請安,還請老爺恕罪。”
原本賈老六抱著作壁上觀不參與、不干涉的心思。如今卻被楚河強行拉下水,心中自然不喜,不過對於阿強,賈老六的不滿更甚,於是冷哼一聲後便道:“你如今翅膀硬了,有了自個的想法。我也攔不住你,你且自行去吧!你以前喚作肖強,入了我賈府才改名賈強。現在,你便叫回原名吧!”
此言便是將阿強趕出賈家,消去其奴籍。
換在平日裡,肖強該樂出花來,千恩萬謝才是。
但是他即便是再傻,也該知道,賈老六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是何等的威力。
這幾乎就是在坐實他背主的罪名。
有些罪在法律上,落實於律法規定的對應懲罰。而有些罪在道德上,落實於見證者的眼中。
賈老六未言肖強有罪,但是對於在場的許許多多生靈而言,他罪大惡極。
一個背主之人,豈有信義可言?
這樣的一個人,說任何的話,都不會有人聽信。
肖強跪在賈老六面前,面色悲苦,只是不斷磕頭,直磕到額頭鮮血淋漓,只求賈老六收回成命。
他儘管比誰都想要擺脫奴僕這個卑賤的身份,但絕不該是此刻,更不該是此時。事情對了,時間、地點、人物都不對,那麼一切都錯了。
同樣楚河將阿強迅速的壓下,貌似化解了這場危機。
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有些話已經出口,那便是覆水難收。
龍君盯著楚河,楚河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壓力,讓他根本喘不過氣來。
“龍君!此人是貧道新認的弟弟,雖然略為頑皮了些,或許也誤交了某些別有用心之輩。但是想來本質是好的。還請龍君莫要與他一個小輩計較。”此時自然還是乾姐姐玉質道人靠譜,站了出來替楚河擋住龍君的壓力。
龍君看了看玉質道人,又看了看楚河,冷哼一聲,竟然像是吃味道:“這小子與你竟然有姐弟之誼,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他倒也不無不可。”
“只是那原本要許給他的好處,怕是就要換人了。”
玉質道人見龍君不再追究,稍稍鬆了一口氣,眼神示意楚河快點低頭認錯,無論如何先避過這一劫再說。
只是未等楚河作反應,殿外便突然有人大聲道:“不妥!不妥!此事大大不妥。”
噼裡啪啦一陣亂響。
幾十個實力不弱的蝦兵蟹將就都被丟進了龍宮大殿。
李城隍大踏步而來,肩膀上竟然還挑著兩擔喜餅。
此物乃是婚嫁傳統禮品之一,用在龍君壽宴上,卻是實在不合時宜。
“李棟!你今日也來搗亂麼?莫不是你以為,本龍君真的怕你?”龍君看著李棟挑著的喜餅,以為是在羞辱他。一雙怒瞳綻放金光,隱隱有龍吟之聲作響。
李城隍卻道:“搗亂?不!不!不!我是來送賀禮,同時替我這結拜弟弟下聘禮的。”
“聘禮?什麼聘禮?”龍君愣住了,滿場的眾多嘉賓,也都是一愣。
楚河卻滿腹牢騷,他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李城隍結拜過。不過是客氣的叫了幾聲李大哥,他還真蹬鼻子上臉了?
“當然是我結拜義弟張子鳴,迎娶你龍君家的嫡公主白熙龍女的聘禮。”李城隍咧嘴一笑,表情燦爛,猶如一朵盛開的老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