嗽又是流淚,好不狼狽,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也顯得格外的佝僂,全都趴在地上,用拳頭砸著地面,用以表達他們此刻的痛苦和難受。
“怎麼回事?他們是中毒了嗎?”被護衛牢牢護住的李炎冷聲質問。
一道道閃爍寒芒的利箭都指向許導。
許導哆嗦著腿,惡狠狠的盯了一眼身邊被捆綁起來的新娘,然後急忙解釋說道:“陛下!陛下草民不敢啊!這並非毒藥,而是草民從西域帶回來的一種特殊植物磨成的粉末,擁有辛辣之味,可以用來開胃調味。”
“想來想來是小女頑劣,不願這拋繡球之事辦成,故而在繡球內塞了這些粉末,草民一時不察竟然!”說到這裡,許導嘴角抽搐,似乎說話太快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而李炎視線向身旁略轉。
身披道袍的護衛看了幾眼‘中毒’的將士,伸手一指,一道青光掠過,便見這些將士紛紛吐出一口略帶鮮紅的口水,然後便又都生龍活虎起來,只是臉上還夾雜著尚未抹掉的鼻涕和眼淚,顯得依舊狼狽。
果然無毒!
李炎心中頓時安定下來。
如果眼前這對父女,與佛門有瓜葛,也是來刺殺他的,那多少都會有些失望。
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動過心了,難得遇見心動的女子,他不想直接送到天牢裡去,折磨而死。
而此時高高飛上雲端,躲到更高處的戒魯,臉上的表情更加玩味。
繡球中藏毒藥或是別的什麼歹毒惡咒,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的機率,可能令李炎命中。
但是機率太小,並且還有可能被救治,根本不划算,反而讓前期的準備和鋪墊,全都作廢,還搭上一個許導。投資和回報,完全不對等。
反之利用這個機會,看似暗藏毒藥,實則只是一個惡作劇,就會起到一個反向的作用。
不知不覺間,就卸掉了李炎對許導和‘羽幽萌’的心理防禦,讓他產生一種,這二人對他無害的錯覺。
果然卻見那李炎撇開護衛兩步路,先行朝著閣樓上行去。
看著一臉惶恐的許導,李炎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忽然微微躬身道:“老丈人這廂有禮了!”
就真的像是一個普通被繡球砸中的百姓一般。
而許導卻張了張嘴,露出一個好像想要回答,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答話的摸樣。
其實對於這段表演,許導是不滿意的。
在他看來,他現在的身份,怎麼說也是一個成功的大商人,應該是見過世面的,面對皇帝隨便略為惶恐,但是也不該像這樣,緊張的咬到舌頭,還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這方面,顯然楚河更有經驗。
這是一個皇權至上的時代,現代的一些常理,放在這個時代是不適用的。
別說是什麼富可敵國的大商人,即便是滅國屠城的大將軍,權傾朝野的宰相,在面對帝王威嚴時,也都時常會有一些失態之舉,史書上也曾不計其數次的記錄,可見多少有些真。
所以許導的表演,放在現代人的欣賞角度,是不合時宜也過於誇張的。但是放在當下,卻再合適不過。
所謂藝術源於生活而又高於生活。
眼下許導想要追求藝術,戒魯卻要壓著他,必須實事求是,儘量別露出明顯的破綻。
看著許導手足無措的表情,李炎又笑了。
心中的警惕更加鬆懈。
同時卻又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那還被捆綁著的新娘子。
“老丈人何以如此對待朕的愛妃?難道不怕朕砍了你的腦袋麼?”李炎玩笑著對許導說道。
許導聞言,卻當了真,膝蓋一軟就要跪下磕頭。
李炎急忙攙扶住,雖然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