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還能充大頭,到了這年月,也就是一個普通門客的身份。”
“所以我覺得還是來下邳好啊!先找黃石公,找黃石公學學本事,隨便再找機會刷一刷名望。等名氣夠了,再去投奔,那待遇就立馬不同了。”
秦大爺說的倒是不錯。
如果楚河本身限於這種困境,並且在先天身份上沒什麼大優勢的話,也會做這種選擇。
“倒是你,不是做過楚王麼?回楚地不等於回老家?跑下邳來作甚?”秦大爺斜眼對楚河問道。
楚河自然不會對秦大爺說清楚,自己壓根不受秦始皇控制,沒有必要非去完成那什麼鬼任務。
而是淡然道:“你來做什麼,我就來做什麼咯!”
秦大爺眼中明顯的掠過一絲不信任,卻沒有再糾纏,而是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兩人目的就一致了,我比你早到兩天,可以向你透露一下情況。”
“按照故事傳說記載,張良是在沂水的一座橋上遇到的黃石公,經過黃石公幾番試探,這才定下的師徒名分。整個下邳,沂水之上一共有三座橋,這三座橋,你我可以各守一橋,還空一座卻輪班交替去巡邏,你看咋樣?”
楚河道一聲:“守株待兔,不怎麼樣!”
“那你有什麼辦法?”秦大爺略為不忿道。
楚河道:“簡單啊!既然我們找不到黃石公,那就讓黃石公來找我們好了。”
“我問你,張良為什麼會被黃石公收為弟子?”楚河補充問道。
“當然是因為他謀刺秦始皇未果,躲到了下邳。”
秦大爺猛然抬頭:“你不會是想要去刺殺秦始皇吧等等!按照現在的情況,秦始皇已經假死遁入驪山陵墓,你要去殺秦二世?戲過了吧!”
楚河呵呵笑道:“也不知你是真糊塗還裝糊塗,就當你想不明白吧!”
楚河轉身走出飯寮,卻尋了一處地勢開闊,人來人往之處,再尋了一面空牆,從袖子裡抽出一杆筆來,順手便揮,肆意宣洩筆墨。
一手上好的小篆便印在了牆上。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不錯!楚河就是要抄阿房宮賦。
作為杜牧所做的不朽名篇,這篇《阿房宮賦》流傳之廣,之遠,無需多言。
而此時楚河將它做出來,不僅有針對暴秦之意,更有詛咒之意在其中。
那一句‘戍卒叫,函谷舉,楚人一炬,可憐焦土’便是徹頭徹尾的詛咒,一旦寫出來,流傳出去,那他便是名副其實的反賊。
至於最後那一小段總結,楚河反而不便再寫,而是直接斷掉,續接賈誼的《過秦論》。
追尋而來的秦大爺看的目瞪口呆。
“太過分了太無恥了!寫了阿房宮賦也就罷了!連過秦論也寫了,這是一口飯都不給我留啊!”
秦大爺如同祥林嫂一般喃喃道:“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給人算命,裝神弄鬼可以揚名,怎麼就沒想到,寫反詩,寫反詞,出名更快?”
歸根結底,這是一個視覺盲區。
無論是阿房宮賦還是過秦論,都是屬於後人對暴秦的總結,而在秦未滅,暴政猶在之時,本能的會覺得,這些詞賦,是不合時宜的。
但其實換個角度,正是因為它們的不合時宜,才更像是一種詛咒,一種預言,一種期待。
再加上這兩篇賦本就是絕佳之作,只要流傳出去,那名聲豈不如嘩嘩的潮水一般湧來?
楚河在牆上揮灑筆墨,看的人挺多,但是看懂的人卻很少。
本來這年月文字普及率就不高,小篆為秦國強行推行的官方文字,卻也未必真的取代了原本各處的原有文字。
不過識貨的人終歸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