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只在文竹第一次見時哭成這樣,便是捱打那次也死撐著沒有出聲,文竹不由一怔。
雙胞胎一起撲到文竹懷裡,哭道:“姐姐,疼~~”
文竹心疼地擁著她們,上下摸索,連聲問道:“哪裡疼?是不是跌了,傷到哪裡了?”
雙胞胎跌坐地上,抬起兩雙小腳,卻見那腳彎成一個異常的弧度,強塞進一雙三寸許長的繡鞋中,鞋面上隱有血跡滲出。
文竹一陣心慌,忙用手去扒她們的繡鞋,見那兩雙小腳被白綾層層包裹,白綾上已是血跡斑斑,那白綾卻是用針線密密縫死,一時竟撕之不開。
文竹心急如焚,頭也不回地吼道:“剪子,趕緊給我拿剪子來。”
招財立刻跑回房拿了把剪刀來,文竹顫抖著手,一時竟然無法動剪,雙胞胎已是疼的死去活來。
文竹几個深呼吸,待手不那麼抖了,連連幾剪,把那白綾斷開了,一旁的招財和進寶幫著拆布,俄而,雙胞胎如白玉般的小腳露了出來,卻象是被血水泡過一樣。
文竹一陣精神恍惚,視線模糊起來,雙胞胎伸手來摸她的臉,卻是不知不覺,竟已淚流滿面。
文竹任那淚水狂湧,粗啞的嗓子低聲道:“去請大夫。”文富家的立刻去吩咐了。文竹伸手抱起一個妹妹便向她房裡走,這個妹妹卻掙扎不休,哭道:“四姐昏過去了,那老妖婆要向八妹下手了。”
文竹一頓,立刻把妹妹放在地上,冷冷地吩咐道:“你們把兩個小姐抬回我房裡,除了大夫,任何人不得靠近。”
話罷,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卻見文富家的迎了上來,文竹邊走邊喝道:“那老妖婆在哪裡?”
文富家的低聲道:“在四小姐房裡。”
文竹行到梅樓門口,聽得文曉菊異常乖順的聲音傳來:“嬤嬤幫我洗腳吧,這些下人粗手粗腳的,怕浪費了這一盆藥水。”
一個女聲柔柔地響起:“府上的小姐若都象八姑娘這樣,老奴又何須如此為難。”
文竹微怔,片刻後,傳來一聲無比尖銳的嚎叫,文竹一急,立刻推門而入,抬眼見文曉菊光腳站在貴妃塌上,一個四十左右的婆子捧著臉淚水直流,那張臉上紅腫異常,慘不忍睹。
她一邊向文曉菊逼去,一邊罵道:“你們文府下九流的商販子,真是好教養,教出一堆小潑婦……”旁邊幾個丫鬟婆子目瞪口呆地愣在一旁,俱是看得傻了。
文竹大怒,三步併成兩步,飛起一腳,正中那婆子腰間,立刻把那婆子踹倒在地,咬牙切齒地道:“你們還待著作甚,還不把她給我按住!”
文富家的立刻上前,兩手張開,撲倒在那婆子身上,發呆的幾個丫鬟婆子方反應了過來,七手八腳地把那婆子死死按住。
文竹冷笑,慢慢地走到那婆子面前,見她心有不甘地瞪著自己,一張嘴巴猶自罵道:“文府淨出些偷雞摸狗之輩,你們這些小娼婦就該被賣到青樓,啊……”
卻是文竹抬起腳,緩緩地向她臉上踩去,那婆子心中恐懼,忍不住尖叫出聲。
文竹見她駭極,毫不猶豫地一腳落下,又旋了幾旋,方放下沾滿血跡的腳,淡淡地道:“如果我文府向徐家要了你,徐家也不會不允罷。”
那婆子一張臉完全爛掉,恐懼的無法言語,文竹冷冷地道:“既然是徐府來的,便送到大娘那裡罷。”頓了頓,掃了眼房內的幾個丫鬟婆子,無人不低下頭去,冷冷地對文富家的吩咐道:“這房裡的下人們護主不利,全部貶為粗使丫鬟,送到灶上去。”
話罷,徑直向文曉菊去了,文曉菊呆呆地看著她,突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文竹心裡一顫,八妹,可是從來都沒哭過的。
抱著文曉菊,輕輕拍著她的背,文竹輕柔地道:“乖,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