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處。
她這兩天聽紅蘺幾個說了,官宦商賈以時常光顧為榮,便是當下訂不到雅間,也會定幾道合口的菜餚,帶回府中享用。
她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這總生意的前景,但是自己到底出過不少主意,願意親自過去看看,享受一下付出心血得到回報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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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身體逐日好轉,聽說了昨日的事情之後,一言不發。午後,他去找太子妃說話。
太子妃坐在大炕上,守著一局棋,自行博弈。察覺到他進門,眼角眉梢一絲反應也無。
太子在她對面落座,先是靜靜地打量著她,“你瘦了不少。”
太子妃不理他,更懶得看他。
太子沉默了一陣子,“你別這樣。我們這日子,總還得過下去,你說可是?”
日子當然要過下去,只看怎麼個過法罷了。太子妃腹誹著。
太子苦笑,“我知道,若我們是尋常夫妻,你少不得要與我和離。但是我們不同,不論我是太子還是尋常子弟,都不會與你分道揚鑣。”
太子妃心裡很是不以為然,想著這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要真是尋常子弟,輪得到他做怎樣的選擇?她便是再不爭氣,離開一個男人還是辦得到的。只可惜,他是太子,她頭上頂著太子妃的頭銜,不同於尋常人。甚至,有些事情上,就不能當人看。這樣想著,她險些發笑。
太子想喚她的名字,幸好同時想到了她名字的來歷,記得榮國公喚她名字時惹得她異常暴躁,便生生嚥了回去,“我明白,做錯太多事,虧欠你太多。但是總這樣下去總不是法子,你總得給我彌補你的機會。”
“彌補?”太子妃終於應聲,“你怎樣彌補?若是我無意間做了些事情,導致你成了太監,你會不會原諒我?你會不會給我機會彌補你?”
“……”太子眼神痛苦地凝著她,“你何苦將話說得那麼難聽?”
太子妃一笑,“實話、心裡話總是比較刺耳。”
“那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太子問她,“一輩子與我這樣各過各的?我在前面籌謀,你在後面拆臺,是麼?——眼下我唯一可以用到的,只有佟家。”可她不原諒佟家,她恨不得讓她父親下十八層地獄。
“你的事,早就與我無關。”太子妃語氣漠然,“我什麼打算都沒有,只想過幾日舒心的日子。你看著辦吧,如此度日或是把我廢掉,我都會感激你。”
“你明知道,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而且,到底是夫妻一體,你便是不願意再幫襯我一分一毫,也不該處處與我作對。”
太子妃眉梢一挑,“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我怎麼與你作對了?我懲戒衣冠禽獸的父親,礙著你什麼事了?你們兩個見面的時候,我可曾命人將他亂棍打出去?”
“於公於私,即便是存著利用的心思,我都應該讓他繼續幫襯我。”太子只習慣她多年來的溫言軟語,受不了她始終譏誚戲謔的語氣,剋制不住地有些冒火,“於公於私,你都不該繼續與江炤寧來往。是,就算是我們錯怪過她,可是難道還有回頭路不成?退一萬步講,我被廢了,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到那時候,她才不會再看你哪怕一眼。”
末一句,自然是違心的,他知道,炤寧在前世都不曾真正刁難過太子妃。前世的太子妃跟他一樣,錯得更離譜、更徹底。只是炤寧分明是本著冤有頭債有主,根本沒閒情對太子妃下手,甚至會給予寬慰、幫助。
他只想試圖說服太子妃,不要再與炤寧來往,擔心她與前世一般與炤寧變得親近,那樣的話,東宮有個風吹草動,炤寧都會第一時間得知。
他知道錯怪了炤寧,願意低頭認錯,但更明白的是,炤寧不會原諒他。那個女孩,殘酷毒辣是真,對身邊的人看得卻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