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在此次事敗後,相當惱火:他是怎麼也想不到,明明大好的局勢,怎麼一上午就忽然轉向了呢?曹操營中那些烏七八糟會扔飛石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昨天還沒有,今天怎麼就忽然被用到戰場了?
郭圖瞧著上首不停轉悠踱步的袁紹,在揣摩了袁紹的一番心思後,很善解人意地建議道:“主公,我軍於曹軍相比,利在兵多。曹軍不多器利而已,若是派人以大軍強攻,定然可以取勝而還的。”
誰知他話音一落,張頜就眼瞪著郭圖斥了句:“書生之見!曹操如今新勝,士氣正濃,他巴不得趁此機會,一鼓作氣,突圍進攻呢。我軍若貿然強攻,豈非正中曹軍下懷?”
哪知郭圖只是眯了眯眼睛,理都沒理他。倒是袁紹在聽到張頜建議後微微皺了皺眉:“孤覺得公則先生所言有理。此番強攻就由雋義帶人出馬,高覽副之。”
張頜和高覽同時一僵:這活兒絕對是吃力不討好,斷然拿不下的。便是拿下了也恐怕是損失重大,一場慘勝。
張頜剛要再勸言,就見自己身邊審配微微扯了自己袖子,衝他搖搖頭。並且在他耳畔小聲告誡說:“張將軍看事有不濟,可立刻回撤。現在……主公正在氣頭兒上,不要跟主公爭執。”
張頜咬了咬牙,最後還是接了令籤,應諾離開。
於是之後的幾天,曹營裡都受到了張頜和高覽或真或假,或佯攻或強攻的兵勢襲擊,可惜進攻的再猛烈,曹營愣是絲毫不為所撼。張頜高覽基本是在白做工。而與此同時,袁紹運量的部隊卻品品遭襲遭搶,帶頭搶糧的還是那次曹昂跟司馬懿帶頭的軍隊。
曹昂這小子,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什麼初上戰場的任氣俠性又有些義氣用事的大公子了。加上他身邊司馬懿又是又狡又猾的主兒,兩人湊一塊兒,簡直就是袁紹運糧隊的噩夢:這倆搶東西,絕對脫離世家子那種矜持,完全秉承土匪特性:能搶的,搶走,接濟自己人;搶不走的,燒掉,堅決不留給敵人。而對於一串運糧部隊裡活捉的俘虜,司馬懿出口問曹昂:“大公子以為,這些人該當如何處置。”
曹昂騎在馬上,拿馬鞭輕敲著手掌:“都放了,咱們養不起。”
司馬懿微微一愣,但也沒有多問,只是命人解開繩索繩索,釋放俘虜。結果繩子剛解開到一半,一堆的俘虜正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地謝曹昂的不殺之恩呢。就見曹大公子敲手掌的動作一停,抬眼看看天色,慢悠悠開口:“對呀,我都饒你們一名了,這得是多大的恩德?你們總不能真就這麼走了吧?總要表示表示些什麼吧?”
俘虜營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頭霧水地不知道曹昂要說什麼:表示?表示什麼?我們糧草被你搶了,人被逮了,命都被你捏著呢,你還要我們怎樣。
倒是深知曹昂性子的司馬懿在聽到這話後微微抖了抖:果然,這大公子不會這麼厚道的讓人離開,不曉得他會出什麼損招呢。
這是就聽俘虜營一個小校哆哆嗦嗦地開口問道:“卻……卻不知……曹君侯……要我們如何……報……報答?”
曹昂陰險地笑了笑,指指地上剛剛解凍的初春白雪:“不要多的。就是覺得初春天,挺冷,我們軍中軍需不濟,還得勞煩幾位接濟接濟。本將的意思就是:諸位,衣袍盔甲留下,人該幹嘛幹嘛。”
他話音一落,不止俘虜們傻了眼,連自己人裡都有幾個心裡承受稍差點兒的兵士忍不住笑了出來:果然,大公子被奉孝先生教壞了……啊,不對,是教的太進步了……這完全就是……主公和奉孝先生那不著調又讓人哭笑不得的風格啊!
搶糧的最後,當然是曹昂方無懸念勝出。通常這個時候,都是曹昂帶人在前,押著繳獲的軍需和糧草,優哉遊哉地往回走。而司馬懿則一臉無奈地被迫押後,提心吊膽警戒四周:用曹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