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將沐華送回沐宅,連話都沒有說,就開車掉頭離開了。
沐華微微笑了,她的目的已然達到,這男人是回到自己華麗麗的小窩給受挫的自尊心療傷去了。
都說男人像狗,女人似貓,可丁默遠偏偏是個像貓一樣的男人,表面上少言寡語,內心卻極細膩敏感,湊近了仔細看,就像長毛毯上密集的細毛,每每被觸碰一次,都要無聲的蜷曲一下。
這一次她去丁家就是為了告訴丁默遠,她背後有歐陽恆,有15%的股份,有沐夕,她對他和夏婉青無所畏懼,亦或者說是在給自己一顆定心丸。如果是這世上還有善惡之分的話,在歷經腥風血雨之後,老天爺應該在正義女神的公平秤上給她舔加遲來的砝碼,而非釜底抽薪。
沐華從挎包裡取出手機,看著聯絡人“歐陽恆”的名字,猶豫良久,終究還是沒有撥過去。
沐宅三樓拐角處,沐夕房間的燈還在亮著,桔黃色的,透著一點令人懷戀的久遠的溫馨,身心俱疲的沐華再也挪不動繼續向前的步子,而像是迷戀燭火的飛蛾一般不清自入。
“姐,你回來了啊?”沐夕從一堆書本習題中抬起頭,嘴角上還掛著可疑的蛋糕屑。
“你晚餐怎麼吃這個?多沒營養啊!”沐華不滿道,“想吃什麼讓傭人去做。”
“不用了,姐,可能是因為要看的書太多太難,我現在就愛吃口味偏甜的蛋糕,適度的糖分好像能提高我的興奮度和專注度。”
“好、好、好,你想吃什麼都好。”沐華寵溺的笑道,她揉了揉弟弟柔軟的頭髮,好奇的拿起他桌上的一本書,“你在看什麼?”
“工商管理方面的,這些大學課程看得我眼都暈了,可還是想盡快幫到你。”
沐夕沒多說什麼,只是在如實陳述自己簡單樸實的想法,可是這一刻沐華的眼眶溼了,近乎無法控制的想流淚。沐夕被沐山趕出趙家時,還是高中生,這些年他是如何養活自己的,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不論她平日多麼的囂張跋扈,咄咄逼人,其實這只是最後一片用來遮擋風雨的葉子,偌大的沐家終究還是隻剩下了他們姐弟二人,相依為命。
“有啥不懂的就問我啊,姐大學裡好歹是學這個的。”
如果說這世上沐華還有那麼一點點覺得沐山做得對的地方,那就是當年他強迫自己去讀了這個枯燥無味的專業。雖然她天天逃課翹課,遲到早退,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她會用這些專業知識以及沐山過繼給她的頭腦來與丁默遠他們抗衡,拉開家族爭產□□的序幕。接下來的路或許會很長,世事如棋局局新,風雲迭起,如履薄冰。
“姐,出什麼事了,你好像看起來不開心?”沐夕發現沐華的臉色沉了下來,眼神有些陰鬱。
“沒什麼,只是有點累了,你也別熬夜,小心身體,晚安。”沐華明知自己笑得十分牽強,還是強作歡顏,安撫自己性格纖細的弟弟。
她轉身推開房門,一步步走向自己冰冷而幽暗的臥室。就算明天,歐陽恆真的對他們姐弟棄之不理或者倒戈報復,她也不能倒下,就算是爬也要爬上去,絕不能讓自己的親弟弟、顧阿姨和安城失去最後保護他們的羽翼!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若不奮起反擊,豈不任人宰割!
丁默遠剛回到自己的別墅,就接到了張黎的電話:
“丁董,阮梅出現了。”
丁默遠頓了頓,眉峰輕挑:“歐陽恆找到了她?”
“是的,不過他並沒有對她這麼樣,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按他的性子,這……到奇了。”
“我們的人一直等歐陽恆走了之後,才找阮梅問話。她口風倒是不緊,只是給了幾個小錢就全招了。”
“哦,她說什麼了?”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