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立刻道:“鏡子,鏡子呢?”
董嬤嬤趕緊讓伺候的宮女取了鏡子遞給她,太后接過了鏡子,仔細地看著自己的臉:“董嬤嬤,你看哀家臉上是不是細嫩了些?”
董嬤嬤立刻笑道:“那是自然,不是咱們身邊這些人誇捧著老佛爺,方才雲上君來的時候不也是看著您都愣住了麼,想必看到了當年風華正茂的您。”
太后一喜,但隨後又驀然抓著鏡子,顰眉怒道:“可雲上方才還說哀家老了,燃燈那老貨是不是在騙哀家!”
太后一怒,她身邊的宮人們都戰戰兢兢,這位老佛爺最近脾氣越發地喜怒無常,惱起來打殺了身邊伺候的宮人也是司空見慣的事。
董嬤嬤當機立斷地道:“那是雲上君在說氣話呢,您如今看著也就是三十多的模樣,燃燈師太給您用的都是好東西,沒有效果,她也不會冒那麼大的風險給您送上養顏膏和血燕窩了。”
太后一頓,遲疑了一會,再看看鏡子裡的自己,也還算滿意地點點頭:“嗯,吩咐燃燈那老貨千萬不要讓人抓到她的把柄,她最近說風奴懷上了,去哀家的庫房裡挑些好東西送過去,以後咱們有了新‘國師’,元澤那個不聽話的二愣和尚就不必存在這世間了。”
一個白毛怪和尚竟然也敢給她這個一國太后臉子看,不過是一個要死的工具罷了,竟以為自己真是什麼‘活佛’麼,生得再好看,也讓她忍無可忍。
董嬤嬤遲疑了一會,屏退了左右,還是鼓起了勇氣對太后低聲道:“老佛爺,您想要新國師,難不成是想……。”
她總覺得太后要立新國師的目的,並非只是元澤不受她們控制,而是別有一番深意,而那種深意讓她瞬間不寒而慄。
太后看著她,眼底有些陰沉:“哀家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說的對,母子離心,就等於哀家已經沒有兒子了,既然沒有兒子了,哀家還有杜家,還有你們,還有老羅……。”
董嬤嬤瞬間睜大了眼,有點恐懼地看向太后。
太后卻完全沒有看見她的表情,只是攬著鏡子自照:“自從雲上回來,哀家就沒有召見過老羅了,你去把老羅喚來,對了……。”
她似想起什麼,又道:“讓燃燈再多進貢些養顏膏來,哀家可不能這副樣子讓老羅看見。”
“但是最近秋提督似查得很緊,燃燈師太不太敢再去抓人了,萬一查到了那燃燈師太的頭上,怕是不好。”董嬤嬤有些遲疑。
“要不要讓那秋提督不要查了?”
太后看著鏡子,漫不經心地微笑:“不必了,要查就查罷,若是查到燃燈的頭上,那就賜燃燈一盞牽機好了,死人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何況這一切都是燃燈幕後主使,與哀家有很麼關係!”
董嬤嬤瞬間大驚失色:“您這是打算……棄了燃燈師太了?”
太后擱下手裡的鏡子,陰沉地冷笑:“燃燈那老貨,她一直不讓哀家見風奴,也不讓哀家把風奴接回來,還把風奴的父兄都送走了,真以為哀家老糊塗了麼,不知道她生了二心,那老貨是當宮主當太久了,忘了當初她是咱們杜家最下賤的私生庶女,如果不是哀家,她能有今天?”
董嬤嬤瞬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吶吶道:“但是您不需要燃燈師太的那些養顏膏和血燕窩了麼,還有真言宮怎麼辦,誰主持?”
太后有些不耐地道:“她的方子不是都已經交給雪奴了麼,雪奴如今投靠了哀家,有方子了,還怕什麼,等燃燈一死,查案風頭一過,要做養顏膏和血燕窩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麼,至於真言宮……。”
她頓了頓,冷嗤一聲:“風奴懷了國師的孩子,有誰比她更合適當真言宮的宮主,她是咱們杜家的僕人,就永遠都是僕人,不必擔憂她會背叛!”
風奴有了孩子,不能理事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