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隱瞞。”風奴垂手跪在紗帳外,恭恭敬敬地道,不敢多看那幔帳之後的人。
幔帳後的人淡淡地道:“嗯,你去罷,若有什麼你覺得不對的事兒,讓人通知一白就是了。”
風奴遲疑了片刻,還是咬牙道:“回殿下,奴婢還有一事要稟報,今日太后讓人羅醫正來給奴婢把脈,還有今日燃燈師太表現也有些奇怪。”
幔帳後的人看了眼一邊的雙白,雙白點點頭,走出幔帳來,將手裡的一隻巴掌大的銀雕蓮花嵌貝母的小盒子遞給她:“不管是永寧宮還是真言宮的藥,你都不必動,先交給我們的人就是了,這盒子裡是一種藥,可去了你身上的守宮砂,若不是有人強行驗身是不會發現你仍舊是處子之身的。”
風奴接下盒子的時候,面色一陣緋紅一陣蒼白,手顫得厲害:“是。”
在一群男子面前言及這般女兒的私密事情,只讓她覺得充滿了羞澀和屈辱感。
雙白似看出來她的心情,抬手扶起她,溫然一笑:“風奴,不管你今日站在誰那方,選擇和背叛永遠是非常痛苦之事,但是比選擇更痛苦的事卻是——猶豫不決,身在曹營心在漢,終歸害人害己。”
風奴一顫,隨後點了點頭,轉身逃也似地離開。
一白看著她的背影,眸光微閃。
雙白見著一白的眸色,他危險地眯起眸子:“一白,你不會是真的看上那個丫頭了罷,那是杜家的人,神殿的人。”
一白轉過眼,冷冷地看了眼雙白:“你小子最近可是慾求不滿了,管天管地,管到別人床上去了,老子就是真的想上她,關杜家和神殿一個銅板的事兒?”
雙白臉色瞬間一冷,忍不住拂袖斥道:“殿下面前,你也言止不知所謂麼,粗鄙!”
他每次看見一白這個傢伙,都忍不住想,這個傢伙到底是為什麼會長了一張那樣美公子的臉,分明就是個軍營裡抗大刀,粗魯無禮的大頭兵才是!
一白這才想起自己在哪,頓時收斂了下來,有些不安到底看向華美的鮫珠紗幔帳內,卻忽然聽得幔帳內的人輕笑了起來,聲音幽涼如水:“呵,一白說的沒錯,就算他看上了那丫頭,想要只管要了就是,沒什麼不行的,我控鶴監裡全是一等一的美人,配一個阿澤身邊品貌尋常的丫頭,有何不可。”
雙白一愣,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殿下?”
幔帳後的人,慢條斯理地道:“燃燈那妖尼怕是察覺了什麼,風奴還是完璧之身的事,遲早有一日會暴露於人前。”
雙白顰眉:“一切都如殿下早前推斷的那般,燃燈那妖尼果然和太后勾結在一起,欲行不軌之事,咱們要怎麼做?”
幔帳後的人,彷彿漫不經心地道:“本宮的祖母想讓人懷上阿澤的種,那就讓她等著,父皇的身子越來越不好,本宮還真是想看看祖母從狂喜到絕望的樣子,一定很有趣,至於風奴那裡,精彩一白若是喜歡,只管要了她就是,若是不喜歡,那就留著,如果有那真相曝光一天,想必又是好戲,呵呵……。”
幔帳後傳來的男子幽涼而悅耳,彷彿頗為愉悅,只是愉悅得讓人覺得陰幽莫名,似冥河上吹來的一陣令人悚然的寒風。
令在殿內伺候的人齊齊打了個寒戰。
殿下的心思,從來就讓人摸不著頭緒,更不按牌理出牌,只是但凡殿下說有好戲,必定會有人被他擺上戲臺,如提線木偶一般在臺上或者痛不欲生,或者血流成河。
殿下只喜這臺上唱戲的人——唱、念、做、打越是‘熱熱鬧鬧’越好。
雙白遲疑了片刻,又繼續問:“殿下,秋大人那裡,您已經三日沒有去見她了,她也三日不曾踏出後殿一步。”
幔帳後的人影搖了搖他手上華美的黑色孔雀翎羽扇,似笑非笑地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