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貧僧沒有……貧僧只是覺得施主很可憐……。”
“可憐?”秋葉白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答案,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元澤,卻發現他漂亮透澈的眼睛裡確實滿滿地都是同情。
同情她?
她哪裡可憐了?
是同情她身為女子,還是因為他也知道——秋家四女的詛咒!
秋葉白危險地眯起眼瞳,手按在了腰間的軟劍上,似笑非笑地道:“阿澤,你是不是聽說過一些什麼呢?”
如果他但凡敢露出一絲一毫打算在這件事上做文章的樣子,她一定會用盡方法取他項上人頭,比修為,她雖然不一定能比得他,但是殺人有千百種法子,不一定要硬拼,就元澤這種單蠢的東西,她要取他性命,自然有千萬種方法。
元澤看著面前的人,雖然有些遲疑,但看著秋葉白臉上那越來越不耐煩的樣子,最終還是紅著臉一臉理解地道:“小白施主,你不要著急,雖然那處傷得如此嚴重,但是咱們離開這裡之後,外面定有妙手回春的神醫,你一定還能娶妻生子的。”
秋葉白手上揪住他衣領的動作一頓,腦子有瞬間轉不過彎來:“娶妻生子?”
元澤看著秋葉白的模樣,以為對方不信自己,便立刻把手裡金瘡藥放在她的手上,一臉認真而慈悲地道:“阿彌陀佛,小白施主,你是個善心人,這些藥你先拿著用,這是貧僧師尊的秘藥,能去腐生肌,雖不知能不能讓你那處恢復如常,但且先試試,待到貧僧遇見師尊了,再向師尊問問可還有別的妙手回春的可能。”
秋葉白看著手上的東西,她忽然間有點明白了,瞬間一僵,簡直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居然會得出這個結論!
這個蠢和尚居然以為她的‘男性象徵’受了重創,所以躲起來處理傷口?!
這個世間還有純潔到這般地步的人?
不如讓她相信母豬會上樹!
秋葉白微微眯起眸子,眼底閃過冷意,一抬手就將手裡的長劍壓在他的脖子上,譏誚地道:“元澤,你是覺得我很蠢呢,還是認為你自己很聰明,好歹咱們也算同甘共苦過,你何必編那些東西來唬我,讓我來猜猜昨日一早把我抱上船的人是誰,難不成是鬼麼?”
元澤眼底一片茫然,他不知道秋葉白為什麼說他在唬他?
“昨天不是施主把貧僧弄上船的麼?”
他一醒來就是在船上,為何小白施來問他這個問題?
秋葉白雖然覺得元澤不過是在裝傻充愣,世上哪裡有到了看見了女子身子卻還不分男女之人,簡直匪夷所思!
但是看著他那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她心中不免也有些怔然。
秋葉白到底是在江湖上混跡多年的人,看人還是有一些準頭的,要騙她並不是太容易的事情,面前之人若不是天生的戲子,就是他真的不知情。
但是她盯著元澤那雙透澈茫然的眼神,還有所有的細微表情,她心中的懷疑漸漸動搖了,每一個人的微表情是自己難以控制的,說謊之人再高明,也沒有法子能全然地控制住自己所有的微表情。
元澤……難道就是那最匪夷所思,不解世事到極點的奇葩?
秋葉白直勾勾地盯著元澤許久,看得元澤還是那副茫然又有點無助的模樣,方才有些無奈地揉揉自己的眉心:“你的師尊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到底在什麼樣子的地方長大?”
什麼地方竟然能養出這樣一朵罕見的集天下人最矛盾的特質於一體的奇葩?
仿若對人事情理一無所知,但是談佛論道起來,又彷彿已經活了幾十上百年的老人,天下間紅塵萬事都看破,談吐之間皆是一副冷心冷面以天下人為芻狗的模樣,言行之間卻偏又慈悲地會憐憫人與萬物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