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去的時候引來了些幸災樂禍的矚目和竊竊私語之外,一切倒也算是平靜。
“除了我想法子約束著看風部的人和防著人進來搗亂之外,周宇也在捕風部的杜千總那裡下了些功夫,所以如今局勢還算平穩。”寶寶下車的時候已經再次在馬車裡易了容和展了骨,所以如今是以蔣飛舟的面目出現在秋葉白的身邊,一路走一路說。
秋葉白微微挑眉:“周宇,看來他倒還算是有幾分清醒的。”
“是,屬下看此人雖然花天酒地,行事荒誕不經,但是私下裡也不是全無一分頭腦和手段的,否則捕風部那邊光靠杜千總一人也未必彈壓得住群情激奮。”寶寶低聲道。
她聽著寶寶的話,有些無奈地輕嘆了一聲。
是的,群情激奮。
寶寶方才在馬車上已經詳細跟她說了這幾天之中發生的最重要的一件的事,就是那個捕風部的秦役長傷重不治。
捕風部的人怎麼能不群情激奮?
她沉吟了片刻,這周宇是開國元勳周家後人,長亭侯嫡出的小兒子,雖然周家如今已經是爵位世襲遞減下來,勢力大不如前,但是在朝廷元老一派中還是很有些地位的,這一次想來周宇是用上了家族勢力了。
可見他倒是真的一心想要將司徒寧給保出來,他平日私下裡雖然不著調和紈絝了些,但本心倒是個不壞的。
等著秋葉白和寶寶回到了看風部的時候,門院子裡的滿地曬屁股的奇觀已經沒有了,大部分人都已經可以自行上藥,都回了房間裡,院子裡除了偶爾有一些做雜役的小太監來去,倒也比平日裡清靜了許多。
所以這一次她很順利地進了議事廳。
她一進門,就看見周宇已經再廳裡坐著,如今見她進來,立刻站了起來,看了秋葉白一會,有些乾巴巴地道:“大……人,千總大人。”
秋葉白看著周宇一身寶藍窄袖直綴,腰束玉帶,頭髮整整齊齊地梳起來在頭頂做一個髻,露出一張堪稱俊秀的面容,不再是平常那種頭髮半散,袒胸露背,油頭粉面的猥瑣浪蕩樣,心中頗為滿意。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完了周韻,譏誚地一笑:“周役長可是終於從溫柔鄉里醒來了?”
她可沒忘記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他和人在在樹叢裡廝混,支著光溜溜的大腿給她拋媚眼的模樣。
周宇明顯也是想起了第一次和秋葉白的會面,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他低著頭尷尬地低聲道:“以前……以前是下官的不是,大人多見諒。”
這些天秋葉白不在,蔣飛舟和他兩個人獨立支撐著看風部,那姓秦的死了,他第一次覺得慌了神,以前他雖然荒誕,但是手上是從來沒有過人命官司的,他受盡了冷眼和謾罵、挑釁,又記掛著監獄裡頭蹲著的司徒寧,巨大的壓力和強烈的愧疚雙刀齊下,他終於看清楚了很多事情,很多人的真面目,方才覺得自己曾經的日子有多麼的荒唐。
只是如今他雖然清醒過來,卻早已經沒了主意,只能眼巴巴地等著秋葉白回來。
第一次見面的那夜,秋葉白威懾手段讓他恨得牙癢癢的,雖然不得不服從秋葉白,但心中都是忌憚和不甘心,可如今他卻覺得這新上任的鞦韆總或許真是個有能耐的,能帶著他們走出這困境。
秋葉白一回來張嘴就諷刺他,以前的他早就一蹦三尺高了,如今他卻只覺得慚愧,只能乖乖地聽著。
秋葉白看著他的樣子片刻,方才淡淡地道:“周役長現在清醒還不晚,聽蔣役長說這些日子,他安內,周役長倒是下了大功夫攘外?”
雖然秋葉白語氣還是陰陽怪氣的,但周宇卻一點都不敢抱怨,立刻道:“看風部如今還算穩定,一切都是蔣役長的功勞,下官……下官其實沒有這麼大的本事,畢竟秦役長傷重不治不是一件小事,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