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很氣,卻也無可奈何,只好將唐蜜頭上的一個簪子給拿了下來,問李真道:“銀的吧?”
李真猛點頭,“不是假的,那是葉子買給蜜兒的,俺跟著去了的,是銀子的。”
弘曆不等李真廢話完,就將簪子在小桌上的飯菜中一一試過,沒變黑,難道沒毒?
而唐蜜此時面色越發的潮紅,人更是昏了過去。
唐燁急了,帶著哭腔道:“是不是中毒啊?要是中毒就得讓她繼續吐啊…”
唐燁不知道怎麼解毒,但後世那些吃了安眠藥的人進醫院的第一件事不都是洗胃嘛,所以,如果是中毒了,讓蜜兒繼續吐才是正道。
這法子,弘曆等人也都知道,但是,不是拿不準病症嘛,萬一不是中毒,催吐沒準會適得其反,反倒要了唐蜜的小命…
就在這時,方七娘和兩丫鬟趕到了,倆丫鬟立馬投入到了衛生打掃中,方七娘則是簡單瞭解了一下情況,然後便道,“我略懂些岐黃之術…”
一聽這話,弘曆等人立馬閃開了,“快,快,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七娘仔細的把了把脈,皺著眉頭,“好像是河豚中毒…”
雖然方七娘說了個好像,但是既然能指出是什麼中毒,大家便也就將好像兩字給忽略不計了,唐燁是馬上就將手伸到唐蜜的喉嚨裡,沒藥,只能用手摺磨唐蜜了…
唐蜜很快就被唐燁弄得一陣亂吐,李真一時間找不到東西接,兩丫鬟正在打掃先前的汙物呢,也沒來得及去找盆,於是,李真便將衣服給拎起,接著了。
一股新鮮的酸臭再度撲來,雅朗不由再度捂住了鼻子,方七娘也不由將手拿到了鼻子底下。
“粘粘草能解毒…”弘曆卻眉頭都沒皺一下,道,“去,叫人讓孔家找藥!”
“粘粘草是什麼?”雅朗捂住鼻子問道。略略歪了一下頭,雖然沒吃東西,但雅朗只覺得自己的胃也在翻滾了。
“福建路邊長的一種草,當地人要中了河豚毒,就用那煮水喝…”弘曆看著唐蜜解釋著。
所以說嘛。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不過,福建離朝鮮太遠了。不知道朝鮮有沒有這種草。
“《本草綱目》上記載,白扁豆也可解河豚毒。”方七娘急忙道,也沒敢看唐蜜。
“雅朗。你親自去和孔府交涉!”弘曆看著又一開始新一輪嘔吐的唐蜜。不由握緊了拳頭,“李真,你用衣服接著幹嘛,傻啊?”
“吐得到處都是,不好收拾,燻大夥兒的時間會久先,吐在衣服裡,俺將衣服扔出去。就好了。”李真拗著頭,屏住呼吸,只用嘴巴說話。“早先俺沒料到蜜兒會吐,所以沒來得及。”
雅朗則是捂住鼻子趕緊轉身出了房間。
雅朗走後。弘曆便對已經捂住鼻子站到門邊的德兒道:“五弟,你去審問廚房的人!”
德兒翁聲道:“我曉得了!”
雅朗剛走到大門口,就遇上了額爾德木圖,額爾德木圖笑道:“不是叫我回來嘛,你怎麼又要出去,你不是病了嘛,哎,衣服都沒穿好呢,你這樣出去可是有辱大清風化啊…”但還沒調侃完,便不由嚴肅了起來,氣氛不對,太不對了,於是,不等雅朗開口,就急急問道:“怎麼了?”
“可能被人下毒了。”雅朗面色很不好看。
額爾德木圖臉色也刷一下白了,“四爺出事了?”
“四爺沒事,唐蜜遭了。”雅朗一邊說,一邊走,“我去找孔府尋藥。”
“什麼毒?”
“河豚。”
額爾德木圖木然的喔了一聲,向著雅朗的反方向加快了腳步。
房間裡,唐蜜已經又吐完了一輪,胃裡的東西早吐沒了,全是黃水,平躺了下來,面無血色的唐燁緊緊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