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那比走省道還要近一點,只不過路太窄,更顯荒涼。從修了省道後很少有人走那條小路去縣城了。我算計一下時間點頭答應,總不能讓個女的走夜路回去吧?
她沒要手電筒和腳踏車,說見到和那男人有關的東西就煩。我們連著省道一條岔路拐進去,我走到前面,女人走在後面,小姑奶奶坐在我肩頭,以這種方式往七里鋪走著。前半路我們都不說話,後半道她開啟了話腔,東一句西一句問著,我只應聲不問話。
一路上也就相互通了名字,知道她叫劉玉。到了狹窄的河道,過了橋再往前走幾百米就是七里鋪,我也沒再送。她感謝一番,自個回家去了。
河道不是在河裡走而是十多米寬的河邊走出了一條小路,從小沒少聽人講關於這條河死人和鬧鬼,我獨自走在河邊,陣陣涼風吹來,忍不住打哆嗦。
說不怕吧也怕,說怕吧也不怕,我也不知道自己怕不怕,反正沒衝冥婚前肯定是怕的,現在只是處在幽寂的環境有些本能的反應。
“啊呸!”
眼看快要到縣城了,河對岸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嚇了老子一跳。
“喵嗷……”
小姑奶奶暴怒的叫了一聲,只聽見河對岸噗通一響有東西掉進水裡發出的聲音,對岸的影子不見了。
“救命啊!救命啊!”
驚恐到了極致的聲音不大,在夜裡卻特別清晰。呼救聲越來越微弱,我暗罵一聲,扒光所有衣服放好,凍得全身發顫,跳進河裡往對岸遊了過去。
春天的水冰涼刺骨,要不是老子年輕根本扛不住,不過我還是冷的牙齒打顫,發出“可可可”的聲音。
掉水裡的人壓根不會游泳,雙腿不停的蹬著,把他送進了河中央。要不是小姑奶奶跟著下來先遊了過去,它眼睛放著幽綠的光芒,還不時的叫兩聲,快到天亮月亮暗了下來,我很難找到人。
“咕嚕……咕嚕……鬼啊……鬼啊……”
那人吞了不少水,我剛把他扶著推出水面,他又喝了幾口水,大力的把我往一邊踹,要掙脫老子的手。“格老子的……”我心裡暗罵著,扯著嗓子喊:“老漢看清楚咯,我是人,不是鬼……”
他還是不清白,我也懶得費口水,把他硬拖到我這邊岸上,累得自己氣喘吁吁。
“救命啊!有鬼啊!”
我著急的按著他的肚子,按了好多下。他吐了不少水,蹦起來第一件事是連滾帶爬的往田裡跑。
他跑的方向有一片雜樹林,裡面長了很多荊棘,鬼知道還有那些在春天覆蘇過來的蟲子?老漢以這瘋狂的狀態衝進去,弄不好回會出人命。
“小姑奶奶你守著小然……”我把牌位擺正,從河裡爬上來的小姑奶奶抱著牌位蹲著一動不動,我才放心去追老漢。想讓小姑奶奶呆一個地方別動,只有兩個方法,要麼我坐在那裡,要麼讓它抱著牌位。這是佩姨告訴我的,事實也是這樣。小姑奶奶認我洗澡後沐浴露殘留的味道,它為什麼認牌位我就不清楚了。
“梳頭鬼……真有梳頭鬼……”
在老漢衝進林子前,我絆倒了他。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身上傳出臭味,他居然嚇出了屎尿,嘴裡還胡亂嘮叨著。
梳頭鬼?
我被他的稱呼弄得一愣一愣的,看他的狀態像中邪了一樣。我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給了他很命的一巴掌,把他打清醒。看著他清醒過來,我才感覺到冷和疼。
凍得冷,在追他的途中沒少被東西刮到,清晰的感覺到腳上劃破了好幾道口子。再次確認老漢不會發瘋,我惦著腳喊著小姑奶奶,憑藉著貓叫聲找到了衣服。
用外衣擦乾身子,穿上秋衣秋褲,再穿上外衣,收拾好東西帶著小姑奶奶朝老漢走去。老漢見到我又發瘋的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