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認為他在說謊。
“小氣啊!被人說了幾句,就掛不住面子了嗎?”寧楚揹著雙手,眼中清清楚楚地盛滿了鄙視的目光。
跋鋒寒怒火滿格,沉聲道:“在下又怎是那麼小氣之人?寧兄莫忘了,在寧兄貶低我之前,我就已經要與你過招了。”
“那又是為了什麼?”寧楚挑了挑眉,他確實不理解這些武林人士動不動就要喊打喊殺的習慣。
跋鋒寒再次感到被漠視的憤怒,“是為了看看青璇小姐垂青之人,是否有這個資格。”不過跋鋒寒知道,這只不過是個藉口,他是想更瞭解眼前的這個少年。越接近,就越覺得他渾身上下都充滿著謎團。
寧楚眉梢一凝,這個男人,是為了他姐姐才挑起爭端?他不是已經有了女伴了嗎?
“你要比武?那麼怎麼才算贏了你?”寧楚淡淡開口道。反正他也試著逃過了,逃不掉,那就開打吧。
跋鋒寒皺眉,難道剛剛是他想錯了?他只是想另外找地方比武?而不是逃跑?不過跋鋒寒心底也有一股不明的情緒逐漸升起。之前躲躲閃閃的不願和他交手,現下一提起石青璇,就這麼爽快地答應。難道他真的被那個石青璇給迷住了嗎?
跋鋒寒並沒覺得自己的心態有問題,在他的眼中,向來只能看得到強大的東西和美麗的東西。強大的東西要去拼鬥要去打倒,而美麗的東西則要去佔有。
自然,寧楚已經被他歸類為美麗的東西。
跋鋒寒按住刀柄,輕笑一聲道:“只要你贏了在下手中的刀,就算贏了。”
寧楚伸出雙手,平靜地說道:“你是要用刀和我空手比嗎?”
跋鋒寒一愣,“你沒有武器?”
寧楚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我從沒有拿過刀。哦,菜刀和柴刀除外。”當然還要加上手術刀,寧楚忍不住低頭看著自己潔白無暇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已經沒有了長期拿手術刀而形成的特殊繭子,取而代之的是所有手指尖因為練琴而產生的薄繭。這一世的他,和上一世完全的不同。
跋鋒寒一呆,完全沒有意識到這種情況發生。雖然他早就發現寧楚身上除了那張古琴外,並沒有其他武器。但卻沒想到他真的敢沒有武器就在江湖上游逛。而且,他說出那句話時,他的腦海裡居然瞬間去想象他拿著菜刀和柴刀的模樣……
跋鋒寒用手按了按隱隱作痛的額角,對寧楚的身份更加好奇了。看他的樣子,根本就應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那麼的驕傲那麼的淡漠。又怎麼會和菜刀柴刀扯上關係?他本來的怒火被寧楚這麼一打岔,居然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他在做什麼?這麼沒風度的事情,實在不像是他平日的作風。跋鋒寒既以把寧楚歸納為美麗的東西,那麼就不該把他用對待強大的東西的態度對待。跋鋒寒露出啼笑皆非的神色,竟是非常的瀟灑好看,“今日是在下唐突了,等來日江湖再見,再喝酒賠罪。”
寧楚不解,剛剛還要動刀動槍的,怎麼突然就峰迴路轉了?見跋鋒寒真的轉身打算離去,寧楚忍不住出聲問道:“你這就走了?”
跋鋒寒並未回頭,只是哈哈一笑道:“是啊,青璇小姐應該還未走遠,在下若是幸運的話,應該還能得見芳容。”跋鋒寒臉上露出得逞的笑意,這欲擒故縱的把戲,他倒是屢試不爽。
他卻不知道,石青璇是他身後那人的死穴。
跋鋒寒忽然聽到幾聲琴絃波動的聲音,隨著那幾道琴音,他忽覺得背後的幾處穴位一痛,竟再也無力繼續往前走了,只能運盡全身的功力,強撐著自己站在那裡,才不至於難看地摔倒在地。
“寧公子,你這是……?”跋鋒寒鎖緊了眉,他沒料到對方會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下毒手,因為寧楚怎麼看也不會是那種可以背對著人射暗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