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出竟陵郡時,侯希白就臉色開始不甚正常,寧楚發現黑墨也有些不自在,便想了想出聲道:“是不是有人在跟蹤我們?”
侯希白一愣,沒想到寧楚會發現。這幾日的相處中,侯希白早就摸清了寧楚的武功其實並不是很好。身後跟蹤他們的那人又武功極高,他也是隱約才確定的。對著寧楚疑問的眼神,侯希白苦笑道:“是的,是有人跟蹤我們,出了竟陵郡才綴上的。”
“是個女子。”寧楚肯定地說道,“雖然很淡,但我聞得到她身上的胭脂味道。”其實在竟陵郡內,這股香味就幾次擦身而過,因為太特殊了,所以寧楚記得。
這下侯希白就吃驚了,他只是知道有人在跟蹤他們,卻不知道居然會是個女子。
寧楚的鼻子很靈,雖然天生的也是有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是這些年分辨時草藥鍛煉出來的。他想了想,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和侯希白有關的女子有兩個,一個是獨孤閥的年輕高手獨孤鳳,還一個就是那個美豔絕倫的婠婠。
侯希白見寧楚的眼神有些異樣,不禁有些手足無措。跟蹤他們的是女子,那麼目標肯定就是他了。雖然他自覺沒有惹下什麼情債,但江湖上慕名來找他的女子倒也不少。一想到會被寧楚誤以為自己到處留情,侯希白就覺得不舒服,卻又不知道從何解釋。
“對了,你的美人扇借我看看。”寧楚朝侯希白很自然地伸出了手。這些天他都從未好好看過侯希白的美人扇,那把扇子總是被侯希白拿在手裡,很少開啟。
侯希白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中的扇子遞了過去。他猶豫不是因為介意把自己的武器交給寧楚,而是介意寧楚看到那扇面上的那些美女畫。雖然還沒搞清楚自己對寧楚到底是什麼心思,但有好感是肯定的,他最不想的就是讓寧楚誤會他什麼。
寧楚沒那個纖細敏感的心思去注意侯希白內心在想什麼,只是著力觀察手中的美人扇。這柄扇子很沉,扇骨是用精鋼打造的,扇面應該是用天蠶絲製成,慢慢地推開扇面,其中一面是雪白的,而另一面則繪有二十多名女子的全身肖像,姿態表情各異,每個美女都獨具風情。雖然只是用黑色的水墨描畫的,但卻能讓人感覺到……好吧,寧楚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水墨畫就是抽象派,看不出來哪個是哪個,覺得都差不多。尤其不算大的扇面上畫了二十多個女人的畫像,那臉肯定早就小到一定程度了,根本沒啥可看性。
寧楚找了找,發現沒有哪個女子特別出眾的,之後才想起來這時侯希白還未見過婠婠,這美人扇上自然沒有她的畫像,這才把扇子一合,還給了他。“我們繼續上路吧,既然有人喜歡跟著,就跟著好了。”對那婠婠,寧楚不是好奇她的容貌,而是對她的心機有所防範。要知這個世界裡的所有人都不是草包,頂尖的諸位女子更沒有一個不是帶刺的玫瑰。
侯希白接過美人扇,看著寧楚未變的表情,心中卻想著,若他能笑一下的話,肯定會讓他手中美人扇上的諸多女子盡失色的。
只是,把寧楚畫入美人扇中,肯定是極其失禮的一件事,畢竟對方是一名男子……
侯希白惴惴不安地追上寧楚,兩人各懷心思地繼續上路。
在竟陵郡的西南方,長江的兩道支流漳水和沮水交界處,劃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兩河潺湲流過,灌溉兩岸良田,最後匯入大江。這裡氣候溫和,土壤肥沃,物產豐饒,飛馬牧場就建在這一帶。
兩人走在險峻的山路上,看著山下的景色,不由心曠神怡。在青、綠、黛各色綴連起來的草野上,十多個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鏡般貼綴其中,碧綠的湖水與青的牧草爭相競豔,流光溢彩,生機盎然,美得令人屏息讚歎。在這一塊塊大小不一綠色的草地上,密佈著各類飼養的牛羊馬匹,各自優遊憩息,使整片農牧場更添色彩。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