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名單,圈了圈,圈起沈漠威的名字:“本是想給他留個三品按察使,如今他在四川做了兩年知府,定能瞭解民生作功,教導太子,當個三品詹士也未嘗不可。”
太監探頭看到那上頭沈漠威的名字,暗暗記在心頭。
他自小跟在皇帝身邊,自然對皇帝忠心不二,不過這記了官職賣訊息的事情,也可以說是一筆額外收入。
這官職與人名遲早都是要讓人知曉的,他只是早一步讓人知曉,賣些銀子而已。
皇帝把官職都理順了,一抬首,太子、六皇子、七皇子依舊動也不動的跪在御前。
他看見六皇子身上打了補丁的衣服:“六哥兒……”
瓊王連忙磕頭:“兒臣在。”
“你這瓊王府……日後不必再叫瓊王府了,該叫錦王府罷。”皇帝覺得瓊與窮諧音,實在太觸黴頭,“日後你的賜字便是錦字,取金玉錦繡之意。”
只有得寵的兒子搬出皇宮才能賜字,就像二皇子,得的是晉字,現在他也有賜字……
六皇子錦王心花怒放之餘,立即叩首謝禮。
“你府中如此情況,一味的節儉不是辦法,得開源……”皇帝看著他手上握著的道符,“官本不能營商,何況你還是王爺……不過你府中的情況,莫約也是封地作功費銀子的緣故,你手中銀子全無,日子過成這樣子也要顧好了封地中的黎民作功,實屬難得……如此,朕就許你在京中開幾家店鋪,販賣北地運來的貨物罷。”
皇帝親口御言讓兒子開鋪子?
下面跪的幾個人全都滿心不可置信。
錦王真是因禍得福了!
六皇子抬起首,張了張嘴,眼淚嘩啦一下又湧出來:“謝父皇恩典!”
皇帝又告誡:“你若開鋪子,不可與商爭利,不可敗亂商規,若有摺子參到朕這裡來,該當如何,你可知曉罷?”
“兒臣必定謹記,按規矩行事,斷不會枉顧法紀。”
退出御書房時,皇帝還開了私庫,撥了五千兩銀子先讓錦王修繕王府。
錦王與玉珩還有謝飛昂一道出南齋,放下了滿心的負重,整個飄飄忽忽,不相信這樣的好事落在自己頭上。
他幾番言語後,相邀兩人去自己府中小住,向他們保證這次定是好酒好菜招呼。
玉珩與謝飛昂對望一眼,倒也去了。
用完錦王府的酒菜,兩人同坐玉珩常住院落的書房,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七爺,”謝飛昂開口,“這次試題洩漏,聖上應是知曉這事兒是董詹士做的,太子才是得了銀票的那人罷。”
玉珩“嗯”了一聲。
“聖上明明知曉了,卻不以這個罪名治罪太子與董詹士……”這樣的偏心。
玉珩轉目瞧窗外,面色淡泊,不透心思:“太子被立為太子已有二十八載,這事兒,只要不是動之國之根本,皇上不會一日就改變自己心中的那個位置。”
謝飛昂嘆口氣:“世上之物唯獨平日習慣最可怕,明知他是錯的,皇上竟然還替太子兜了底,不讓他的罪行告知天下。”
玉珩不言語,人皆是有私心的,皇帝有,太子有,二皇子有,連他自己都是一樣,他沒有什麼理由責怪自己的這個父親。
第一九三章 殿試放榜
御書房內人仰馬翻,玉琳耳目眾多,不日便從宮中得到訊息,他拿著竇柏念那兒得來的二十萬兩銀票一撒而出,撒的跟冥紙一樣,落得整個書房都是。
這二十萬兩被大理寺登記在冊,如今等同於廢紙,一經使用立刻會被大理寺查證到。
左右侍衛看著景王大發雷霆,統統不敢上前勸阻。
景王撒完銀票,坐在桌案後頭,想著自己這次的損失,他的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