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因為你死了,死的評價不了活的,但活著的可以任意點評死了的。”千劫攤了攤手,“怎麼說,有什麼感想嗎?”
“我從來沒死。”金色的眸子依舊散發著溫和的神色。
“好吧,我總算明白為什麼那些能回到過去的人,第一時間就是想捏死自己了。”千劫對上了那雙金色的眸子,“你還真是令我感到噁心。”
有著繁複紋路的金色面具下,那雙眸子平靜的看著他,千劫想了想,還是忍下一圈將這個面具砸個稀巴爛的衝動。
“一個白痴自以為能夠拯救世人,擅自提高對其他人的期待,然後把自己坑了,把那些相信著他的人也坑了,最後導致事態變到最糟糕的地步。”他煩躁的點著聖座扶手,在聖殿中傳出了雜亂無章的轟鳴,“我在看什麼撒比聖母男主角?”
金髮的人影一言不發。
“把你那噁心的眼神收收,你究竟為什麼這麼傲慢?”
依舊一言不發。
“你為什麼會居高臨下的去設想世人是什麼樣,應該是什麼樣,必須是什麼樣?你只看到了人們在黑暗的統治下進行反抗的光輝,只看到記憶裡文明的璀璨與人性的高貴,從而覺得人都是嚮往美好的,願望也都是美好的——究竟是是什麼矇住了你的眼睛,讓你忘記那些帶來黑暗統治,成為人性光輝背景板的東西,說到底也是人性?”
面具下溫和如初的雙眼閉了下來。
“你與那些信仰著你的人並無不同,都是信仰的囚徒罷了。”千劫毫不掩飾嘴角的上揚,“世人,需要你來救嗎?”
“可我就是你,我們並無不同——你也一直帶著俯視的目光,看著這群愚昧至極的蠢貨——你一樣的傲慢。”金髮的人影終於有了回應,他似乎並不否認千劫說的一切。
“我選擇眯起眼睛,我選擇了融入愚昧——敵人是人渣,那我便更人渣;敵人雙標,那我便更雙標——我只是個邪魂師,沒禍害世間世人就該感恩戴德了。”
“說到底,我就是你,那也是我的選擇。”
千劫一怔,金髮的人影緩緩摘下了面具——那是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同樣帶著笑——只是一個嘲諷,一個慈愛。
“所以說什麼融入神核,果然是一件蠢事。”千劫揉了揉太陽穴,“突然多出來一段記憶什麼的,太麻煩了。”
“不,不是神核,記憶一直都在,只是你懶得看罷了。”摘下面具的他笑得愈發溫和,“因為這段記憶並不能給予你什麼幫助,你的疑問在這段記憶裡也並無答案。”
“為什麼?”千劫下意識的問道。
“因為不可直呼神之名,不可直見神之顏,亦不可念。”
“所以說多一段無關緊要的記憶有什麼卵用?”千劫繼續攤手。
“這就是你的事了。”金髮人影搖了搖頭,“我不是全知全能,你也不是。”
“所以說,果然你是個蠢貨。”千劫無奈的從聖座上站起身,縈繞著聖歌的聖殿與面前的金髮人影,隨著他的動作而逐漸虛幻。
“我就是你,罵我等於罵你自己。”
“不,至少我真會把那個白毛辦了。”
“那是龍,是你動不動就嘲諷的人與魂獸。”金髮的人影愈發虛幻。
“是啊,那是龍——大龍就是那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旦,是迷惑普天下的。它被摔在地上,它的使者也一同被摔下去。”千劫嘴角又掛上了嘲諷的角度,“誰嫌棄誰呢?再說了,我雙標。”
“那你可真是夠雙標的。”
縈繞在耳邊的聖歌與陽光終於消失不見,僅僅是一道似有似無的呢喃。
千劫睜開了雙眼。
暴怒的吼叫聲傳入耳中,還有著那一看就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