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們的驚訝,東方佑好不到哪裡去,他很清楚那位友人只有一根梅型的簪子,且被她愛惜之至,那麼眼前這兩根簪子,必有一假!“諸位!諸位勿躁,勿躁!”
主薄很盡職地高聲連喊,勉強壓下了樓中的議論聲。
東方佑道:“諸位聽老夫講,這兩根簪子,孰真孰假,且將我一辨,長孫小姐,盧小姐,可否將銀簪暫交上來?”
書童將花藍從樓上放下來長孫嫻鬆開握緊的拳,率先走上去將東西放在藍中,雖然生氣,但冷靜下來後,她還是放心的,銀簪可能有兩根,但平安符卻不可能有多的,不管遺玉是透過什麼法子拿到了簪子,沒有找到平安符,那她就不如自己光明正大。
盧智伸手在遺玉的肩上拍了拍,喚回她的神兒,輕聲道:“快過去。”
遺玉滿臉疑惑地瞪著他,幾乎是咬著牙小聲道:“不是不能出風頭麼?”
盧智挑眉,回了四字:“計劃有變。”
而後將她輕輕朝前推去。
遺玉無奈走到張孫先生身邊,在頭頂上摸索著取下那根不知什麼時候跑到她頭上來的銀簪,放在籃中。
東方佑在先拉上來的屬於長孫嫻的簪子上繫了根紅繩,而後又拿起籃中遺玉的,手將兩根幾乎一模一樣的簪子,幾名論判湊近,和他一同辨別著真假。
樓下等待結果的兩人也沒閒著,長孫嫻冷聲道:“盧小姐真是好本事,在寺中跑丟了,還能找到根銀簪出來充數。”
因劇烈運動面色紅潤的遺玉,正扭頭說是早早就搶了馬匹回來的程小鳳人影,四兩撥千斤地回道:“比起長孫小姐用一道平安符就換了根簪子,我還差得遠。”
“一道符,總比沒符好。”
正在長孫嫻譏諷出聲時,樓上的東方佑輕敲了兩下欄杆,舉起了一根銀簪,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沉聲道:“諸位請看,這白日看著相同的兩根簪子,在夜色裡便有區別,我右手上這根長孫小姐帶來的相較無光,顯然是真正的銀製,而我左手盧姐帶來的這根,雖然要更亮一些,卻顯然並非是銀製。”
眾人定睛一看,他手上一左一右兩根簪子,果然,左手上的,的確是在夜色和籠光中,微微閃爍著,相比之下,右手的則暗淡無光。
本來還心有忐忑的長孫嫻聽他這麼一講,嘴角的笑容又揚起,扭頭看向一旁眉頭緊皺的遺玉,卻不知道她皺眉是因為找不到程小風而非那簪子的真假。
長孫嫻對著東方佑一禮,道:“多謝先生辨別。”
東方佑卻眼帶古怪地看著她,輕咳一聲後,有些尷尬地繼續對她道:“然,長孫小姐這根簪子雖是銀質,卻不是老夫所要求的那根銀簪,盧小姐帶來的才是。”
“譁”地一聲,幾乎所有的書學院學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歡呼起來,長孫嫻和遺玉都是他們院的學生,贏得是誰,此刻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多少區別,而一些心有質疑地,也不好說出口。
剛剛還面有喜色的長孫嫻,猛地瞪大了眼睛,去看他手上的兩根簪子,遺玉聽了他的括,卻沒多少意外,她已經想到,這簪子肯定是那位楊夫人在給她梳頭時候悄悄插上去的。
她對這塊木刻所求的之心並不高,可她身邊的長孫嫻卻不一樣,五院藝比卻沒有拿到一塊木刻,對自恃這京城之中一等一的才女的她,打擊不可謂是不大,她怎能允許這個結果出現!“東方先生!”
長孫嫻失聲一叫後,眾人議論聲漸小,用著不盡相同的眼神看向她,見到她慣常冷請的臉上,顯而易見的急切和怒色後,還算能夠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東方佑似是知道她要說些什麼,“長孫小姐不用多疑,老夫是不會認錯的,你那根簪子雖像,可卻不是我所要的那根,老夫所指的銀簪,正是盧小姐拿來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