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可讓李泰拉下臉向遺玉賠不是——他要真會賠,早就賠了,不會來來回回一天兩三封書信,隻字未提那天對她發火的事。
說是拉不下面子也好,低頭認錯這種事,對李泰來說不是難,是非常難。
沈劍堂看李泰臉色,就知道這一條行不通,晃晃手指,又伸出來一根,劍眉挑得老高,語調一變,哼道:
“那就別管她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一沒罵她二沒打她,不過就捏碎個杯子,小姑娘脾氣倒不小,這麼點小事就敢給你臉色瞧,女人啊,你給她幾回好臉,她就想往你頭上爬。我說,咱們可是大老爺們,怎好讓這幾個小女子爬到頭上去,說不見就不見,說跑就跑,說。。。。。。”
阿生狐疑地看著嘴巴一張一合,愈發憤慨的沈劍堂,怎麼聽怎麼覺得他說的是李泰的遺玉的事,指的卻另有其人。
“所以啊,就不該管她,涼著、放著,怎麼都好,總之是要讓她們腦子醒一醒,別以為咱們離不了她們,哼!”
再瞧李泰,面無表情地把沈劍堂的教唆聽完,端起茶盞綴了一口,道:“你不急著找蕭蜓了?”
“誰說我急著找她?她愛上哪就上哪去。”沈劍堂老臉一紅,脫口而出。
“這是你說的,”李泰掀了下眼皮,放下茶盞,點頭道:“那好。”
沈劍堂一愣,下意識覺得不妙,問道:“好什麼好?”
阿生滿臉不忍地低了頭,就聽李泰道:“你可以走了。”
“走?”沈劍堂學舌。
“怎麼,你還想再留幾日?”李泰話裡話外是有那麼一點兒不待見的味道,看著沈劍堂一臉迷茫,難得耐著性子多說了兩句:
“我這裡巳沒事要你做了,你留著做什麼。”
“我,”總覺得是忘了點兒什麼不能現在就走,沈劍堂抓著亂髮,半晌蹦出一句,“我還要等著參加你大婚。”
李泰瞥他一眼,“不必,我又沒邀你。”
試問哪個人在大喜之日,會喜歡留個愛好聽牆角和偷窺,又讓人防不勝防的客人在場。
“你、你——”沈劍堂就是反應再遲鈍,也知道被人嫌棄了,抬抬手本想去指李泰鼻子,對上那雙滲人的綠眼,半道上就縮了回去,底氣不足地丟了句狠話,就住門外衝:
“要下回再幫你忙,我就改性當女人!”
“等等。”
“幹什麼?”沈劍堂聽見李泰叫他,只當是狠話起了作用,又故意往前走了兩步才剎住腳,慢騰騰轉過身,擺出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就見李泰伸手指了丈遠外大開的窗子,箇中意味,不言而喻。
“你這討人厭的性子,活該人家躲著不想見你!”
“咕咚”一聲,阿生又咽了一口唾沫,看著李泰陡然拉黑的臉,再看看窗子邊一躍不見的白影,他該慶幸沈劍堂溜的快嗎。
作為一個合格的屬下,便是要替主子排憂解難,阿生跟了李泰十幾年,自認是從沒一日忘記過這點,屋裡沉默了一會兒,便頂著對面強壓,小聲道:
“主子,不如就等個幾日,讓小姐得空想想。”
他私心是不希望李泰太過遷就遺玉,對沈劍堂的話,還是有一些贊成的,女人嘛,可以寵,但是絕對不能慣。
李泰看了眼案頭的賞花帖子,抿了下唇,“下去忙吧。”
“是。”阿生知道他是聽進去了,暗舒一口氣,總算是不用再當信差,可以幹正事去了。
殊不知已被人擱在一旁的遺玉,就在阿生去幹正事的時候,接到了一封從京中特別送來的信函,來自國子監。
盧氏針線稍停,抬頭看著對面坐的遺玉,想了想,道,“這麼說,他們又復了你的學?”
遺玉一邊將信再看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