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可到底是跟了他近二十年,也不會因此不敢張口。
“依臣妾看,陛下是該指幾位小姐與魏王殿下,一面能夠近身服侍,一面也讓魏王府上不那麼冷清了不是,臣妾聽說,殿下可是有些欣賞的小姐的。”
李世民側身朝靠背上倚了倚,看著楊妃那張描的精緻的白麵上的表情,臉上帶了些興味,“你說他相中哪家小姐了?”
耳聞他順著自己的話問出口,楊妃眼中劃過喜色,並沒注意到那張威嚴的臉上,笑面背後的冰冷。
她將事先準備好的兩三戶人家說了出來,仰頭笑道:“這門戶雖不配做正室,做個側室卻使得。”
“這幾個都是他相中的?朕怎麼沒有聽說過。”
“許是殿下臉皮薄不願主動向您請旨吧。”楊妃仍是笑意瑩然。
李世民卻突然臉色一拉,語氣變重,“他臉皮薄!他若臉皮薄,那日家宴上,怎會駁了朕指給他的婚事!”
楊妃終究是這深宮中的女子,見他一怒,也沒了剛才的嬌態,朝邊上移了移,小聲道:“陛下息怒,臣妾語拙。”
李世民臉色依然難看,卻伸手在她臂上一扶,“愛妃,朕不是在氣你,只是一想到那不識好歹的,就火大。”
聽他口氣,似是對李泰那次的行為多有不滿,垂頭的楊妃臉上神色一鬆,抬頭卻是柔聲勸慰:“陛下,魏王殿下只是一時糊塗,那兩位小姐是陛下親選,自然才色兼備,他也是心中有人,才會駁了您的美意——”
“行了,”李世民出聲打斷她的話,“不說他的事,想起來就讓朕心煩,本就是個古怪的,越大越不省心,你也不要苦惱,等他真看上哪個,讓他親自來提。”
楊妃臉上盡是順從,心中就算再不甘,卻也沒敢提這事,而是柔順地繞到他身後,輕輕為他松肩。
長安城昭華府
平陽一路繃著臉乘坐馬車回到自己府上,昭華府外守著四名手持長矛的侍衛,見她下車,目中皆露出崇敬之色,躬身行禮。
她揮手示意他們起來,邁著略重的步伐走進前院,兩側立馬有侍女迎了上來,將近花廳時,平陽才一件一件有些洩憤地從頭頂摘下各種首飾丟給身後的侍女,等進到內宅時,渾身上下除了衣裙外再無其他,精簡的髮飾有些鬆散,半點不見金銀。
“燒水,本宮要沐浴。”
她在小廳中的梨花木躺椅上靠下,一丅手按在眉心,隨侍的侍女看出她心情不好,都靜靜地立在一旁。
就在這時,府上的女管家走到門口處,輕聲道:“公主,駙馬爺求見。”
平陽公主同駙馬柴紹不和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京中兩人也不住在一處,公主府是公主府,柴府是他柴府,起先還有不少御史參奏柴駙馬,可到了後來兩人依然你住你的、我住我的,大家都知這是平陽的意思,這才漸漸沒了聲息。
本就心情不好的平陽,冷聲道:“讓他等著,本宮等下要沐浴,睡醒再見他。”
女管家臉上雖有些為難,可還是聽命準備去回報,她剛轉身,就見一道身影與她錯身走進屋中,未不及阻攔,就聽來人道:
“等你睡醒都明日了,怎麼回事兒,誰又惹到你?”
第一七四章 將變
平陽聽到這背對自己的熟悉聲音,皺著眉頭對下人道:“你們都出去。”
待到只剩他們兩人時,才扯了扯衣裙,扭過頭看向立在門內的那個身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
“姓柴的,下次你再私闖昭華府,本宮就不給你留臉面了。”
一句話道破來人身份,正是平陽公主的駙馬,右驍衛大將軍柴紹,已進中年的柴駙馬如今雖不復當年英姿,身形略有富態,但相貌卻比實際年齡顯得小些。
柴紹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