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這才知道原來那位管家就是舒嬤嬤的丈夫,心裡也有幾分著急。這樣的身份,柳東行是斷不可能會讓步的,他都快要去打仗了,家裡卻出了事,叫他如何能安心?她求助地看向祖母。盧老夫人面色一沉:“你三姑母如今是越發不象話了,便是從前長房任著族長的時候,也沒聽說過你二伯母會越過你的叔叔伯伯們,處置別房的奴才她這樣做,是哪家的規矩?”
文怡只好安慰舒嬤嬤:“嬤嬤且寬心,我們來之前,已經派人去侍郎府報信了,這事兒說來三姑母是不佔理的,舒管家很快就會回來的。”
舒嬤嬤哽咽道:“我們原本都是柳家的家生子,二夫人是族長夫人,要處置我們,我們本來也沒有二話。只是大爺不在家,二夫人沒問過他,便要把家裡的財物拿走,這不合規矩,便是二老爺發話了,也沒有不問過大爺的道理。我們當家的原是要跟二夫人說理的,二夫人一時惱了,才會生氣捆人,當真不是我們有意冒犯。我們自然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但如今大爺已經獨立門戶了,我們都是大爺的人,自當以護主為己任。”
盧老夫人挑了挑眉,淡淡地說了四個字:“原來如此。”便開始仔細打量起她來。
文怡心裡隱隱察覺到這位舒嬤嬤話裡有話,是個心有成算的,倒也為柳東行高興,家裡有這樣的老嬤嬤坐鎮,他也能少操些心了。
場面一時有些沉寂,文良插進來問道:“這位嬤嬤,照你這麼說,三姑母莫非還把東西給拿走了?都是些什麼?”
舒嬤嬤忙道:“是老太爺在時收羅的一些古董、珍玩什麼的,當著族裡的老人留了話,要留給大老爺一家子的,只是後來大老爺沒了,二老爺便把東西收了去,只說是大爺年紀還小,他替大爺收著,等大爺長成了,再還回來。這麼多年,也沒聽見什麼動靜,直到去年年底,大爺忽然說要搬出來正式獨立門戶,二老爺又分了兩個莊子過來,算是正式分家了,這才把那些東西還了幾件回來,還差了幾件,二老爺說都收在老家了,暫時沒功夫去尋,等往後回鄉祭祖時,再找出來給大爺送去。大爺平時極寶貝那幾件東西的,都封在庫裡,鑰匙也親自收著,直到先前要入營練兵,怕不小心丟在外頭,方才把鑰匙留在家裡了。”頓了頓,“也不知道二夫人是怎麼知道這個的,要不然,她派來的管事也不會一來就開口向小的討要了。”
文良聞言皺了皺眉,神色間頗有幾分不屑。恆安柳氏明明也是大族,怎的一族之長如此有失風度,竟然連侄兒的幾件古董也貪,那可是他亡父明言要留給另一房的,還有族老為證,就算他佔了去,又哪裡瞞得了人?一族之長若是失了公正體面,就算坐在那個位子上,也無法服人。
一想到柳顧氏還是顧家的女兒,他心情更不好了,暗暗下決心,等回家見了父母,一定要說服父母親,從嚴教養族中女兒才行什麼尊榮,什麼官職,什麼體面,都是其次的,不管是出嫁前,還是出嫁後,女兒家都該以品行為重
文怡則在暗暗稱奇,柳姑父此前對東行一再打壓,肯點頭讓他分家另立,已經不容易了,為何還會大方地分給東行兩個莊子,又送還那些古董?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盧氏也在沉思,這時,侍郎府的人趕到了。仲茂林帶頭,後頭跟著箇中年男子,文良認得是侍郎府外院的管家,便去打了聲招呼,又道:“人被三姑母帶走了,我正要去尚書府呢。這事兒三姑母著實是辦錯了,傳出去,不但柳姑父要受人指責,我們顧家也會叫人笑話的。幾位妹妹都還未出閣,可別因此受了連累。”
侍郎府的管家聞言嚇了一跳,忙道:“太夫人也叫小的過來勸姑太太呢,不料沒趕上,小的正要回府去報信,卻不知道二少爺也在這裡。”
文良卻說:“你與我一道去吧,也好讓三姑母知道伯祖母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