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尋歡愣了愣,回首輕笑道:“明樓主說的對,只是,莫川現在是萬萬不能施展武功的,莫某的身份可是不能洩漏的。”言罷,他飄然而去。
明春水起身,勾著酒盞,凝立在船舷上,望著黑沉沉的海面。
風不大,海面看上去很平靜,但,海底下,卻是無休無止的激揚。
當日,他本是因為那枚金令牌接近她,希望能夠用那枚金令牌收復海盜。後來,他放棄了那個打算。卻不想,他放棄了,別人卻沒有放棄,她終究還是捲入到這場紛爭中來。
月色悽迷,海浪聲聽上去也是那麼孤寂。
侍女小釵緩緩走了進來,輕聲說道:“樓主,歐陽丐將江姑娘關到底艙和那些船手們睡在一起了。”
明春水聞言,驀然回首,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小釵點了點頭。
明春水黑眸中閃過一絲怒意,這個歐陽丐到底是怎麼做事的。
“叫歐陽丐過來。”他冷冷說道。
*
瑟瑟原本打算夜深後再從底層出去,潛到青梅她們房中歇息的,可是沒料到,歐陽丐竟派人將艙門鎖緊了。
瑟瑟心內大呼糟糕,看來今晚她是出不去了。
底艙是位於海面以下的,自是沒有窗子,空氣極是沉悶。這底艙除了那間大屋,便是儲存貨物的倉房了。
話說歐陽丐這大船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這底艙儲滿了貨物和食物,那些食物足以令百來號人吃上三個月。
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隨遇而安了。
瑟瑟在倉房尋了一塊地方,鋪下一塊草墊子,便坐下閉眸養神。船悠悠盪盪,瑟瑟就在艙沉悶的味道里,似睡非睡。
似乎沒睡了多久,便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似乎是有人奔到了船手那間大屋。
“那位江公子呢?”一道清冷利落的聲音傳來。
竟是有人來找她?
瑟瑟起身,拍了拍身上塵土,緩步走了出去。
黑沉沉的底艙內,一盞琉璃燈散發皎潔的光亮。那抹光映亮了歐陽丐俊逸的臉龐,此刻,那臉上神色不再淡定,而是懊惱和驚詫交織在一起。
“歐陽公子,你找我嗎?”瑟瑟低聲問道,不知什麼事,令他半夜到艙底來尋她。
歐陽丐回身看到瑟瑟,眸間劃過一絲驚喜,他也顧不得明春水那不許他說話的禁令了。提著琉璃燈迎上來,沉聲道:“江公子,方才委屈你了,隨我到樓上歇息吧。”
瑟瑟驚異地抬眸看他,原來這傢伙不是啞巴。
“歐陽公子,原來你會說話啊。”瑟瑟低低笑道。
歐陽丐頗有些不好意思,便領著瑟瑟,沿著臺階向上走去。
“江公子,方才多有怠慢,請到二樓雅室。”歐陽丐說道。
瑟瑟挑眉,這歐陽丐為何待她前後態度相差這般大?她百思不得其解。
推開二樓雅室的門,一室的溫馨撲面而來。
未料到,在大船上,還有這般雅緻的房間,與底層貨艙是天上地下的差別。
几案上放著一隻青銅燭臺,六隻金鳳盤繞燭臺而上,每一隻金鳳的嘴裡都銜著一枚紅燭。燭火燃燒著,柔和溫馨的光芒將室內照的亮堂堂的。
一張雕花描金的大床榻,層層疊疊的白色織錦懸垂而下,隱約看到裡面的繡褥,都是最精緻的綢緞製成,看上去極是名貴。
這麼柔軟的錦被繡帳,這麼細膩溫暖的房間,還有那淡淡的暖香,怎麼看怎麼是女子的閏房。
“歐陽公子,這是女子的房間吧?”瑟瑟蹙眉問道,莫不是歐陽丐看穿了她是女扮男裝?
歐陽丐輕笑道:“江公子莫嫌棄,眼下沒有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