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裡的氣味可真難聞。”愛麗絲插話說。一邊說還一邊捂住了鼻子。
“附近都是化工廠呀,自然就是這樣。”埃爾伯回答說,“其實這算不了什麼,不過是一點洩露的氨氣而已。車間裡的濃度更高,以至於我們甚至需要為自己準備護目鏡。”
“這次洩露導致工人受傷的是氨氣嗎?”德娜問道。她知道,在麥克唐納家族的化工廠中也發生過氨氣洩漏導致工人中毒的事件。
“不是,氨氣洩漏雖然也會導致中毒,但是遠遠沒有這麼嚴重。這次事故中洩露的具體是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只知道這是用來製造殺蟲劑的中間產品。我只知道它的毒性遠遠超過氨氣,具體的情況你們可以問那幾個倖存者。僅僅是一瞬間,吸入了一兩口,他們的眼睛就完全瞎了,氨氣可沒有這麼厲害。而且這種毒氣雖然很臭,但是和氨氣的臭味還是不一樣的。至少豪森他們是這樣說的。”埃爾伯回答說。
“那他們有沒有形容一下,這種毒氣的氣味像是什麼?”德娜繼續問道。
埃爾伯正想要回答,去看到又一輛電車帶著叮叮噹噹的鈴聲行駛了過來。
“啊,說不定齊格菲爾特就在這輛車上呢。”埃爾伯說。
電車停了下來,一些人從車上下來了,其中一個個子很高,足足有兩米左右的男子彎著腰從車上下來,一下車就朝著埃爾伯揮手:“埃爾伯,你好!”
“我的天呀,這傢伙該不是腓特烈一世皇帝培養出來的品種吧?”愛麗絲不知怎麼的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不是腓特烈一世,而是腓特烈·威廉一世。”德娜習慣性的開始糾正愛麗絲的歷史錯誤,“他是腓特烈一世的兒子,腓特烈二世的爸爸。而且無論是他,或者是腓特烈一世都只是國王,不是皇帝。這兩個詞的意思是不一樣的。”
“天呀,歐洲人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歷史真是讓人困惑。我要是搞得清楚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就讓我遇到一百個大頭鬼。”愛麗絲搖搖頭說。
“愛麗絲,你這是在詛咒我會遇到一百個大頭鬼嗎?”德娜故意做出一副陰森森的神氣問道。
“啊,我親愛的德娜妹妹,我會向那一百個大頭鬼表示同情和哀悼的。”愛麗絲回答說。
這個時候,那個巨人擲彈兵已經走了過來。他先是彎下腰來和埃爾伯握手交談了兩句,然後埃爾伯就向他介紹起了德娜。
“這是德娜小姐,現在在……啊,現在你們的那個報紙叫什麼來著了?”
“抄襲了你們的名字,叫《巴伐利亞前進報》,你們不會因此去法院告我們侵權吧?”德娜開玩笑似的對那個巨人說。
“啊,不會的。因為我們知道,還沒等法院裡的那些官僚老爺們把流程走完,把傳票發出去,你們就會又有一個新的名字了。”那個巨人笑著回答說,“請代替我向海森伯格先生問好。您是德娜小姐吧?卡爾和我們不止一次的談起過您呢。”
齊格菲爾特提到的卡爾指的是卡爾·李撲克內西。他是著名的國際工人運動活動家威廉·李撲克內西的兒子,現在正在柏林市政局任職,同時還負責著《前進報》的工作,在社民黨乃至於整個的德國左翼都有不小的影響。德娜也曾經採訪過他。
“也請您代我向李撲克內西先生問好。”德娜回答說,“他對於軍國主義的分析讓我受益不淺。”
“齊格菲爾特,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且你呀太顯眼了,任何一個密探都可以在二十公里之外一眼就看到你。”埃爾伯說,“我還是帶著你們先去看看那幾位倖存者吧。”
“好吧。”齊格菲爾特回答說。於是埃爾伯在前面領路,德娜,愛麗絲還有齊格菲爾特跟在後面,一起走進了這一大片的貧民窟。
德娜還在美國的時候,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