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剛下夜班,晚上沒吃飯,我把老闆送回去後也沒事,過來拉著芳芳想去吃燒烤,芳芳上車後說剛才見過你,就給你打電話了。”
芳芳,叫得這麼親熱,文光鬥正想象他們是什麼關係,蘇玉芳接過話去,“就我哥這麼惦記著我,是不是是哥哥?”
程家嫂子的聲音很平和很好聽,一聽就是屬於賢妻良母那種型別,“你哥晚上在賓館吃飯,沒有看到你,服務員說你身體不舒服,沒來上班,知道你晚上不願自己做飯,就給你打電話了。”
“還是我哥想著我,從小就對我好。”蘇玉芳用手揪揪程英傑的耳朵,惹得程英傑急忙說道,“別鬧,開車呢,小文,你與羅立挺熟?”程英傑從反光鏡裡看了看文光鬥。
“噢,我們是幹兄弟,發小,”文光鬥老老實實地回答,他心想可能是剛才他沒來時蘇玉芳提到的吧。
“噢,他現在可是龍城響噹噹的人物,你這個發小了不起。”程英傑說道。文光鬥透過幾次接觸,感覺程英傑這人挺正也挺直,心想他不會說反話,便說道,“他也不容易,自己一步步打拼出來的。”
“現在都不容易,幹什麼容易啊,人,就得相互理解。”程家嫂子說話了,她這幾句話發自肺腑,讓人愛聽。
從他們的談話中,文光斗大致聽明白了,蘇玉芳與程英傑是姑表親,但都住一個村,屬於龍城的城中村,從小一起,勝似親兄妹。
雖然是晚上,但程英傑的車仍然開得很快,車子左拐右拐,在城東一家燒烤店前停住了。
四人下了車,程英傑點了羊肉、五花烤串,茄子、韭菜、蘑菇,又點了魷魚、蛤蜊等海鮮,最後他又要了花生毛豆、幾串豬腰子與小餅。
這是一個農家院式的燒烤店,到了這個時間,客人仍然不少。菜上得還是挺快的,但最先上來的竟是程英傑點的豬腰子。
程英傑也不避諱,拿起一個來遞給文光鬥,“來,我們先補一下。”以前從沒烤著吃過這個,見他吃得津津有味,文光鬥咬了一口,感覺挺香。蘇玉芳與程家嫂子在說著話,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吃的東西,文光鬥雖然在與程英傑聊著,耳朵與眼睛卻是時時關注著蘇玉芳。
“在收銀臺上站一個晚上,站得我腰痠背疼,百貨大樓裡屬我這個工作不輕鬆,得讓你哥找找領導給我換個崗位,你看我現在脖子還一直疼。”程家嫂子邊說邊揉脖子。
文光鬥聽在耳朵裡,他對前些日子程英傑中午不休息送他回家取行李很感激,也很想與程英傑進一步交往,便說道,“嫂子,你可能是頸椎的毛病,我倒可以試著看一下。”
程家嫂子與蘇玉芳都很驚訝,程英傑也挺驚訝,“小文,你學過這個?”
文光鬥笑笑說,“沒有,我父親是半個中醫,周圍十里八村的人都找他,我也學了點皮毛。”
文光斗的父親文致遠是老三屆的高中生,由於各種原因未能參加大學考試,他一邊教學一邊學習中醫,經常為人免費診脈,正骨按摩,在方圓幾十裡很有名氣。
從小文光鬥也背過《湯頭歌》等基礎歌訣,而父親對《傷寒論》的推崇更是深深影響了他。大學時學生會有幾個女生,例假來了就疼,他試著給她們調理了一下,效果挺好,同學們誰有個頭疼腦熱的,他也給開藥,一來二去,大家感覺效果都不錯。
程英傑一拍桌子,“怪不得那天去送你,我感覺你爸面熟呢,我也去找過他,老人不要錢,手法很厲害,我都不好意思再去。”
程家嫂子也說道,“對,到醫院去看,就說是頸椎不好,也去推拿針灸了,都不管用,那你給看看。”蘇玉芳坐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他。
文光鬥感覺更要表現一下,“我不用看,你這是經絡病,是脖子疼呢還是連帶著雙肩都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