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令堂,應該就沒別人了吧?我是說實質上的家庭成員,比如您的女朋友或令堂的……”森一轉了轉手腕:“都算。”
平志先是愣了下,然後眼睛發直地盯著電視櫃上那排照片。大概十幾秒鐘後,才開口:“我沒女朋友,我媽的話,她那個不知道算不算男朋友。”
“不算的意思是?”
“她們老年大學有個老師,教毛筆字的,一直對我媽挺好的,還送她挺貴的護膚品什麼的。我知道他挺長時間了。”
森一腦中浮現起剛才方姨梳妝檯上那些瓶瓶罐罐。
“可以把他的聯絡方式告訴我嗎?”
“我不知道,你自己去他們老年大學找吧。”
“至少告訴我一下他的名字吧?”
“姓金,戴個金絲眼鏡,挺白淨的一人,和你差不多高吧。老年大學沒那麼多老師,你找人打聽打聽就找著了。”
噢,那也不高,一米七二。森一想象著金老師的樣子。
“你一直沒有女朋友,和令堂有什麼關係嗎?”他接著問。
“你這個問題真是奇怪,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殺了我媽的兇手,這些破問題和我媽的死能有什麼關係呢?我要是有個女朋友,那女朋友就是重要嫌疑人是嗎?人家圖什麼呢,我媽但凡要是有錢我們早從這破小區裡搬出去了!”剛放鬆點的平志又激動起來,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對不起,多有冒犯,你還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有需要我們再聯絡你……”森一知覺已不宜繼續聊下去,說著起身往外走。
臨出門,森一想起最近上面下達的提高就業率的任務,於是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一嘴:“你現在需要找工作嗎?我聯絡一下你們街道管理處,看看最近有沒有招聘會,或者你想找什麼方面的工作,讓他們幫你聯絡聯絡。”
“不勞你們費心!”平志喊道,在森一身後用力關上了門。
森一瞟了眼門外的鞋架,上面擺滿了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女式鞋子,漂亮的中跟小皮鞋、拉丁舞鞋、運動鞋分門別類排成幾層,有些賞心悅目。最下面一排有一雙黑色男士休閒鞋,擦得不是很乾淨,在一眾漂亮的女鞋中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