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懇而擔憂的眸子讓若兒的心猛然糾緊,他何意,冷意毫不減少半分,然還不帶若兒反應,但聽北堂玉道:“只是無痕,無情是朕的弟弟與妹妹,萬不可流入民間……”
當眸子落在無情無痕身上時,若兒的心再次狠狠的糾結,一股莫名的窒息感似要破體而出,北堂玉居然威脅她,若她不乖乖的跟他回宮,便囚禁無情無痕,即便如此,她在外面也會以一介民女將她阻隔在外,到時無情和無痕的生死更是落入了北堂玉的手中。
若兒的心陣陣的疼痛,難以言明的壓抑,北風佛起兩旁的青絲,卻比不上心裡的冷風,心口似乎破了個洞般,汩汩流血,任由冷風吹佛,血液凝結在流淌,反覆的蹂躪。
“好,我嫁……”朱唇輕啟,一字字透著煎熬的苦澀從牙縫間艱難的奔出。無痕,無情,她的孩子,她決不能讓他們受到任何威脅。
北堂玉眸中劃過一絲笑意,似乎很滿意若兒的表現般,輕勾唇角,凝視著眼前似乎凍結成冰的若兒,淡笑道:“朕期待著……”話語間踩著步伐愉悅而去。身後的明公公無奈的回眸瞥了眼僵滯當場的若兒,最終隨著北堂玉而去。
冷冽的寒風依舊不減,一如若兒的心,冷如刺骨,空蕩蕩的門口,在燭火下的昏暗中顯不盡的蒼涼。
若兒凝視北堂玉離去的背影,血液似乎凝結般,狠狠的壓抑著爆發的情緒,北堂玉,算你狠。
隱於角落的一抹身影不禁的顫抖,抑制著心中的疼痛,一如寒風捲起的殘葉般般搖搖欲墜,眸中黯然失色,對於早準備放手的決定,如今的決定再次在心口狠狠的劃傷致命的一刀。
若兒,對不起。
允然無力的凝視著遠處燃著絲絲燭火的門扉處的一抹細小的身影,若恨便恨吧,明知道不是你想要的結果,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若兒帶著無情無痕進入南月國的國境,對於佐藤龍躍的深沉與心機,他甚是瞭解的,他不能冒這個風險。
就算若兒執意要走,但無情和無痕為皇室後裔怎能流入他國,一旦此事傳出,面臨的浩劫更是難以控制。
若兒,你的擔憂,我明白,以後他亦會好好照顧無情和無痕,只是這次,對不起。
允然眸中閃過無限的悲涼,黯然的斂眸,最後抬眸瞥了眼那抹身影再次無力的離去。
若兒,相信這次王兄不會再負你。
天明的天空不時何時開始飄零著零星小雪,潔白純金透著絲絲的冰涼,狂風不在,平和的天氣卻愈發的寒冷,初冬的第一場雪似乎來的往年的早。
天靈國中的沸騰儼然蓋不住冬日的寒冷,當初越父即位造成的驚譁如今再次被子賜父婚的訊息震動。
天靈國一九三年,一月十日,京城沸騰,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新皇旨意,新皇登基,太上皇大婚,大赦天下三天,凡一律待罪的犯人重新稽核,無罪釋放,死刑者一律減刑,發配邊疆,年關歲末,百姓同慶,免稅三年。
百姓興奮愉悅的同時,唯獨銷魂閣內一片悽迷,若兒安坐在梳妝鏡前,仍由著一群宮內的嬤嬤打扮著,大紅的喜服再次刺痛了眸子,鮮豔的顏色一如她心口的無聲流暢的血液。
冷如骨髓的寒意似乎凍結了所有的感官,一如木偶般呆滯,兩次的婚禮,一如諷刺般,兜兜轉轉再次逃不開命定的劫數,此次的婚禮毫無喜悅,一如當初的三角鼎力。
梳妝完畢,若兒的美豔再次震撼當場,只是這幅美貌的背後對美豔喜悅的驚歎,心中無不喟嘆著美貌的無奈。
瞬間的震驚後歸於平靜,一切依舊,只為今日是若兒的大婚之日,鳳冠霞帔,喜帕掩面,再入侯門。
第一次命為棋子,不得不嫁。
第二次身為人母,亦無力再嫁。
喜帕下的若兒,淡淡的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