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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莫雨端著一盞白瓷茶杯坐在桌子邊,聽著煙和肖天歌扯了半天,只摩挲著茶盞不說話。

肖天歌是肖藥兒唯一的孫女,雖然肖藥兒人緣不好,但肖天歌在谷裡基本沒受過什麼大委屈,跟煙這種三教九流打交道就差著五毒俱全的傢伙拼嘴皮子,險些給氣的背過氣去。

莫雨把茶盞放在桌上,瓷器與拋光的木面發出輕微的磕碰聲,正興奮著的煙驀然就從這極輕微的聲響中感覺到一股子冰冷的殺氣。

“你,”惡人谷的老大指了指煙,“養著。”

煙自己琢磨,你說養就養啊,等你走了誰管的著我。

莫雨揹著手走出去:“敢下床,打斷腿。”

肖天歌揚眉吐氣,煙差點兒七竅生煙。

麻蛋,早知道這瓜娃子這麼折騰他,早年裡就該先揍斷這瓜娃子的腿。

煙揉揉自己的腿,在心裡快速畫了出谷的捷徑,也不打算等天黑了,緊麻利兒地收拾了幾件東西就要掀窗。

葉唐甜杵著重劍站在窗外,旁邊站著跟惡人谷整個畫風都不對盤的莫愁,兩個姑娘一起仰起耀目生花的俏麗臉龐,對著煙甜甜一笑。

煙立馬扔了窗欞子縮回去,覺得自己接下來半個月都得做惡夢。

大概養了半年,煙實在躺不住了,支起窗子衝陪著徒弟滿谷裡禍害的莫雨問:“說是讓我養腿呢,不下地養了腿幹嘛用!”

一巴掌輕輕鬆鬆把單手輪重劍的徒弟拍出好幾個圈兒,惡人谷主轉過那張沒什麼表情的嘲諷臉:“不是說養兩個月就成嗎,你怎麼還在床上躺著。”

這日子沒法過了!

煙這輩子始終秉持著與人鬥其樂無窮的原則,從出生開始就跟他雙胞胎哥哥影折騰個沒完,比著練功夫比著造機關,比誰殺的人多比誰的腦子轉得快,始終在比較,從來沒贏過。

後來煙叛出唐門投入惡人谷,其實也想過老子這麼牛幹嘛聽你王遺風的,被王遺風結結實實給收拾了一頓,才專心致志跑去搞情報。搞了沒兩年,手底下人跟他說,頭兒,咱谷主收徒弟了。

煙算了算王遺風名下那些個記名的不記名的徒弟,暗自感慨誰家高人跟他們谷主似的,自貢城裡養孤兒惡人谷裡收徒弟,忒不挑剔。

過了兩天,手底下人又來了,說頭兒,還記得谷主新收的徒弟不?

煙:“咋啦,又給找個小西天扔啦?”

手底下人說這回谷主來真的,我們有少谷主了。

煙摩拳擦掌特興奮,心說我揍不過老的,揍個瓜娃子總是沒問題吧。

莫雨坐在煙的屋子裡,一本正經地教訓葉唐甜:“知道為什麼莫欺少年窮嗎?”

葉唐甜搖頭。

惡人谷現任谷主頭也不回地指著正讓肖天歌紮了一頭針的煙:“為師年幼時被他揍了十七次,現在為師隨時都能打斷他腿。”

煙看著葉唐甜那張受教的乖臉還有旁邊莫愁抿起嘴角的微微一笑,氣的臉抽:“莫小雨你欺人太甚!”

莫雨懶懶地回過頭:“小人報仇,一百年不遲。”

葉唐甜一把抱住自家師父的胳膊:“師父不是小人,糖糖替師父揍人。”

要不是肖天歌還沒把菸頭上的針取了,煙都想一頭紮在枕頭上再也不起來。

“活該,讓你不收徒弟。”肖天歌一邊往煙臉上扎針,一邊開嘲諷拉仇恨。

煙咕嚕一雙眼珠子:“肖丫頭,什麼時候治腿需要扎臉了。”

肖天歌淡淡一笑,煙這下子連腮幫子都動不了了。

煙其實不是個很顧臉面的人,確切點說,他通常都是個不要臉的傢伙,否則也幹不出專門摁著王遺風新收的聽說十五歲的瘦竹竿子徒弟揍的事兒。煙回谷三個月,就跟莫雨打了三個月的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