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哥也沒有囉嗦,只是壓低了聲音說:“剛才我們趕完通告準備回去,結果在一條小路上被人襲擊了,他現在正在包紮傷口,我是揹著他給你打的電話,他有不少傷口都在臉上,這件事情不好叫人知道。”
甄真無聲的吸了一口涼氣,原本放鬆落在鍵盤上的手指頭使勁沉下,文件上頓時出現了一排無意義的字元。恍惚之後,甄真努力穩了穩心神,慢吞吞的問:“他情況怎麼樣,你們在哪兒?”
“基本上都是外傷,不過準確的檢查結果還得等一等才能出來,比較麻煩的是有好幾處傷口都在臉上。”管哥如實回答,“我們在一家小診所,不敢去大醫院。”
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一片冷然,甄真徹底冷靜下來,沒注意到自己對管哥乾脆的用上了命令的語氣,“診所地址給我。”
得到地址,甄真沒有在電話裡多說,只說了一句“等著”,然後乾脆掛了電話。這時候已經過了凌晨十二點,甄真隨便套了一件厚外套,從公寓樓裡走出來直接開啟車庫把自己的車開上了馬路。
是的,她不僅早就考到了駕駛證,連車也已經買了,只是平時並不太使用,幾乎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夜裡交通很好,甄真沒用上二十分鐘就開到了管哥說的診所。
剛從車上下來,甄真就看見寧昔遠和管哥從診所走出來。管哥看起來沒什麼事兒,只是灰頭土臉的皺著眉頭,而肩膀包得像粽子似的寧昔遠卻一臉平靜,就好像受傷的人不是他。
甄真乾脆沒動,靠著車門對他招了招手,聲音冷淡,“過來上車。”
寧昔遠看見她本來就有些吃驚,再看見她身後的車更是微微張大了眼睛,這樣的表情出現在青紫交錯的臉上顯得很有喜感,但甄真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好在寧昔遠還算乖覺,在甄真走過來搶人之前低頭對管哥交代了幾句,隨後主動走了過來開啟車門上車。
暗吸一口氣,甄真對管哥冷淡的點點頭,開啟另一側車門也上了車。
現在可是一天當中氣溫最低的時刻,管哥嚴肅的看著甄真開著白色雪佛蘭絕塵而去,一瘸一拐可憐兮兮的拐向停車場。這個世界果然還是看臉的,他和寧昔遠一樣受了傷,卻還得自己開車送自己回家。
雖說甄真很少自己開車,但技術還是不錯的,夜裡路上的車又少,所以車開得又穩又快。餘光瞥見寧昔遠坐在副駕駛位置好奇的東看西看,甄真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甄真,沒想到你會開車,還開得這麼好。”寧昔遠馬上乖乖坐直,笑得很諂媚的說。
他先開了口,甄真也沒什麼好忌諱的,直接問:“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寧昔遠沒有說話,只是輕皺的眉頭洩露了一點兒情緒,單這一點就足以讓甄真猜出許多。她下意識揚了揚眉尾,聲音疏冷,“是申宇哲?”
這句話是疑問句也是肯定句,根本不用寧昔遠說話,他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他可真出息。”甄真咬著牙根說了這句話,終於忍不住側臉打量寧昔遠,一臉的青青紫紫看上去並不可怕,卻很狼狽。甄真轉回頭繼續開車,“我看你還是僱一個保鏢比較好。”
寧昔遠伸手摸了摸後腦勺,訕訕的笑,“這次是我沒有防備,怎麼也不可能再有下次了,你放心。”
甄真很生氣,很想回他一句“誰不放心了”,可是一想到他臉上的傷又覺得開不了口。
這一番折騰過去,到家已經凌後半夜。甄真果斷把主臥室讓給了寧昔遠,自己委屈在書房的沙發床上。寧昔遠當然有過反抗,不過被甄真無情鎮壓,用她的話說書房的沙發床都不夠寧昔遠伸直腿的。
寧昔遠坐在床的一角摸頭有些尷尬的笑,“甄真,謝謝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