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仲康當下拍板同意村民的三個要求,而且立刻做出不找帶頭鬧事村民的保證,至於前兩個要求實行起來有些難度,但是也向村民做出儘快解決這些問題的承諾。鑑於村民現在沒有地方住,當下聯絡縣招待所的負責人,讓他安排房間讓北王村的村民暫時住在那裡,最起碼不能讓他們在帳篷裡過春節。
祁仲康的決定贏得北王村村民們的陣陣掌聲,就這樣一場還沒有開始的集體上訪事件,在關長青和祁仲康的努力下平息下來。
村民們坐上拖拉機高高興興的走了,一陣冷風吹過,祁仲康這才感覺到渾身冰涼,原來汗水已經溼透重衣,大大的鬆口氣,想起自己平白無故替某些人擦屁股,不爽的感覺湧上心頭,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
靳全忠站在他的身旁,以為祁仲康是因為那些村民在生氣,低聲說道,“祁縣長我已經將那幾個鬧事的人調查清楚了,咱們今天晚上就可以將他們抓起來。”
“全忠!如果這麼走,小關的打就白捱了!我生氣不假,但不是衝這些村民,他們已經很苦了。自己辛辛苦苦一輩子好不容易有了棲身之所,但是在某個人或某幾個人的頭腦發熱下,利用手中的權力輕輕飄飄一紙公文往下一傳達,就讓他們多年的辛苦付之東流,這樣的感受放到你我身上恐怕也接受不了,興許也會像他們一樣,向政府尋求個說法。全忠啊!將心比心我看他們的現在的境地,難過啊!”祁仲康長長嘆口氣,將目光投向深邃浩瀚的夜空,一聲長嘆裡面包含著諸多的情感,苦惱、不甘、同情、憐憫和憤怒。
靳全忠站在他的身邊,也嘆了口氣,過了一會兒低聲說道,“這都是武家小子造的孽,也不知道他那這塊地來幹什麼,開發又不開發,就這樣一直荒著,實在讓人可惜。”
“全忠你知道咱們武班長幹什麼去了嗎?”祁仲康看著靳全忠問道。
“這,這我還真不知道!”靳全忠想了想說道。
“他就是為那塊地到市裡奔走去了,最近市裡要開發高科技工業園區,我聽到風聲,這個美事很有可能要落在咱們谷城縣的頭上,而且初步規劃的地方就緊挨著北王村。”祁仲康苦笑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啊!”靳全忠恍然大悟看著祁仲康說道,“可是…”欲言又止看了祁仲康一眼。
“呵呵,你可能說,這個事情應該是政府出面才對,怎麼縣委反而衝到了前面是吧?”祁仲康轉過頭看了對方一眼。
靳全忠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看著對方,眼神裡面充滿了極強的求知**。
“武班長正在急於往自己身上攬政績。”說完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
靳全忠這才真正的恍然大悟,嘴裡恨恨地罵道,“這一對武家父子,老子攬權兒子攬財,倒也真是絕配,也不怕人們背後戳他的脊樑骨?”
“全忠,當一個人的**沒有止境的時候,往往就是他最危險的時候,咱們慢慢看著吧!這件事情總算平息下來,可是將來又怎麼辦呢?”這句話既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問對方,可是沒等靳全忠作出回答,他轉身走了。
靳全忠站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快走了兩步緊緊跟上了祁仲康的步伐,看見他跟過來,祁仲康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看來對方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
靳全忠也知道,對方是給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看來谷城縣在今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太平了,至於自己在不太平的日子裡扮演什麼角色,他內心問著這個問題,手不知不覺握的好緊…。
眼瞅著紅燭已經燒下了小半截,可是關長青還沒有來,難道路上出了什麼事情?強烈恐慌抓住了她的心臟,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林芳涵這個時候顧不得在保留什麼無謂的矜持,拿起電話快速的撥著號碼。通了沒人接,再撥,通了還是沒有人接,就這樣,一次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