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是從很高的距離栽下來的,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石階經過了水的打磨,邊緣已經平整,我們絕對會死的很慘。
但這話我不好說,一來瘦子年紀比我大,二來人家這好歹是納衣寨的地盤,我一個外來人,實在沒資格怪人家。我隨意看了瘦子一眼,卻發現他神情很不對勁,像是被巴達的話激怒了,陰沉著臉,牙關咬的很緊,就像在忍耐什麼一樣。
我這次想起,瘦子再不濟身手也比我強,現在要是起了內訌可不好,巴達怎麼著也有一身腱子肉,我這亞健康可扛不住,要真內訌,吃虧的絕對是我。
想到此處,我連忙勸道:“行了巴達,別說了,誰沒有個犯錯誤的時候,這石階溼滑,你們的鞋本來就不適合走,出了意外也情有可原,大家只要沒事就好。”
誰知我說完,瘦子卻突然抬頭,還是那副咬緊牙關隱忍不發的模樣,我心裡有些不爽,小樣,還真蹬鼻子上臉了,一個大老爺們,犯了錯被說幾句,還真就受不了啦?
瘦子看著我,我臉色也不由沉下來,剛想說關鍵時刻,別因為這些小事拖後腿,就聽瘦子一字一頓道:“不是我的錯,是有人推我。”
我立刻道:“你的意思是說巴達推了你一把,不可能,他……”我說道這兒,猛的醒悟過來,霎時也瞪大了眼。
當時我們的次序是我第一,巴達第二,瘦子走在最後。
巴達怎麼可能去推瘦子?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同時將目光投向了那條石階的上方。
除了風燈可見的範圍,其餘的地方都是黑黝黝的,我們的目光望上去,除了黑暗,便什麼也看不到。
我覺得有些不太可能,這地方就我們三個人,怎麼可能會有人推瘦子一把?他別是想推脫責任吧?我看了瘦子一眼,發現他神情極為嚴肅而且陰晦,目光死死盯著黑暗處,實在不像是假裝。
巴達膽子是比較大的,他立刻又抽出火摺子吹燃,隨後便往石階上走,明顯是想去證明什麼。
我攔了他一把,道:“你做什麼?”
“做什麼?”巴達臉色有些不好,道:“這洞裡就咱們三個,除此之外,唯一可能進來的,就只有陳兄弟。”
我臉色頓時變了,他這是在懷疑鬼魂陳?
我一開始對鬼魂陳是沒什麼好感的,但我和他在外人眼裡,就是一對親兄弟,巴達懷疑他,不就變相的懷疑我們兄弟都不是好東西嗎?
好吧,雖然我們確實懷了一個不好的目的,但鬼魂陳會做出這種事,我還是覺得不可能。
我立刻起身,拽著巴達的胳膊,道:“推咱們的人,絕對不是我哥。你想一想,如果他真想害我們,又何必把我們救到這個洞口裡來?還有,你忘了那個長舌女人是誰趕跑的?我告訴你,如果我哥真想對你們動手,那麼從竹筏進這個水窟窿洞開始,你們早就死了一千一萬次了。”
我說到後來,語氣也有些衝。
巴達大概覺得有理,於是沒吭聲,而是皺眉看著上面,此刻,那裡除了黑暗,便什麼也沒有了。
但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想暗害我們,那必須得找出來。
瘦子也跟著起身,道:“不錯,陳兄弟不會害我們,我相信他。”這瘦子雖然有些拽,但還是比較沉穩冷靜的,巴達緩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是我不好,陳兄弟你別多心。”
事實上,巴達多心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我們在身份上的偽裝已經被穿幫,想不被人懷疑也難。我們三人達成一致,便重新往上走,覺得要把這個下黑手的人找出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背後跟著一個想害你的人,這太危險了。
但我有種預感,那個下黑手的人,絕對已經不在了,比較我們耽誤了那麼長時間,而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