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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子恆由葉思蕊攙扶起身,葉思蕊則急忙幫哥撣了撣衣上的塵土,踮起腳為哥捋了捋頭髮,撩起袖口擦去他臉頰上的汙漬。席子恆初次體會到閨女無微不至的照料,他心中五味雜陳一陣翻滾,瘋了十六年的女娃終於長大成人,也懂事了,甚至還學會孝順自己,不由萌生一種今生無遺的寬慰之情。
“先去見皇上吧。”席子恆對皇上甚感愧疚,出師不利,辜負了皇上的器重。
葉思蕊扭不過他,反正哥遲早會知道她私自入宮的事,否則她真編不出一個自圓其說的完美理由,何況祁修年那缺德孩子肯定不會配合自己。
“你告知為父,是在尋為父途中與皇上正巧偶遇的嗎?”席子恆認為最合理的說法不過如此,或許吱吱一進榮德鎮便得知他大難臨頭,所以阻攔皇轎告狀。
“差不多吧……”葉思蕊含糊其辭地回答,這故事要追溯到一段相當荒謬的相遇裡,即便她原原本本告訴席子恆,恐怕他除了傻眼也做不出別的表情。
“為父一早便稱讚皇上乃性情溫和、深明大義的賢君,倘若為父仍有幸為皇上效力的話,定要盡忠職守、鞠躬盡瘁。”
“哥對皇上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葉思蕊酸溜溜開口。她承認,此次得以順利救出哥,祁修年當然功不可沒,但他骨子裡也不能算啥好人,席子恆對祁修年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席子恆順了順她發簾,眸中掠過一縷柔光:“在為父心中,對外,乃皇上最重,對內,吱吱才是為父最重視的人。”
葉思蕊美滋滋地揚起嘴角,幾日來的奔波勞碌、提心吊膽、焦慮不安,被哥溫暖又真摯的話語撫平,值了,還是那句話,只要是為了哥的事,她搭上命也無所謂。
夕陽落在一對相擁而至的身影上,慢慢合起雙眼,享受這風平浪靜的安逸時光。
※※
回到客棧內,葉思蕊已告知席子恆:皇上此行為微服私訪,所以處處要低調。
祁修年與席子恆交談的過程中,並未提及關於葉思蕊的事。皇上不提,席子恆自然不好多問。祁修年將席子恆遭陷害的來龍去脈大至解說一番,也指出席子恆此行受委屈了。席子恆則表現得全盤接受,畢竟皇上治理國家不易,人心隔肚皮,善惡更不會寫在臉上,他反而覺得皇上試探自己人品的方式甚妙。
說完正事,當然就是下一步剷除昏官的計劃部署。祁修年也旁敲側擊道出,席子恆遭陷害並未針對他,而那支沁滿毒液的矛頭指向的是皇權。
知府自盡而亡,這條剛摸到的線索隨之斷了,而經過此次變故後,藏在暗處的人必定更加謹慎,席子恆這才恍然大悟,此行肩負的責任有多重大,不但要剷除貪官汙吏,還有揪出那些垂涎皇位的無恥之徒,官官相護、欺上瞞下,皇上正是要利用自己這隻小蝦米釣出大魚。
“皇上親自為微臣昭雪,微臣無以回報,微臣定將那幕後黑手查得水落石出,答謝皇上救命之恩。”席子恆跪地行大禮,吱吱教訓得對,實踐出真知,若再犯下同樣的錯誤便是庸才。
祁修年莞爾而笑:“你該感激的人,是吱吱。”
席子恆費解地抬起眸:“微臣小女她?……請皇上明示。”
祁修年抿了口茶,又將問題退還給席子恆:“你為何不去親自問她?”
席子恆自然是一頭霧水:“難道並非小女攔皇轎替微臣討公道?”
祁修年似笑非笑地揚起唇:“她說是,那便是。”既然吱吱不願解釋,他更懶得說,主要是說來離奇又話長。
席子恆不知是錯覺還是怎的,他似乎從皇上眼底看到另一種情緒:“小女做事魯莽,若有不敬之處,望皇上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