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有小白在,李隆基總會想著怎麼賺錢,怎麼省錢!
推崇之下,文壇上確實湧出不少大才子來,現在翰林院中,賀知章算是這個部門名譽成員,此外還有王維,王昌齡,終於肯復出不逗兒子樂的王之渙,等等小白對名字熟的以及不熟的。同時梨園也需要填詞人,一般都是翰林院的人充當。
在小白看來,應該就不會有懷才不遇這種人了,可事實上還是他了解的不足,也許深受直爽的江湖人影響,忘了官場總是難免有些彎彎繞繞的。只沒想到今天詩會卻讓他碰上了。
小白與李隆基純粹來這裡欣賞的,所以坐的偏遠,他們這類人不少,一般都是些來見習的少年,或是一些悠閒的老者,年輕人都在堂內中央扎堆的。也因小白耳力不一般,所以正巧聽到相隔不遠之人的不屑之聲。
小白偏頭看了對方一眼,瘦巴巴,年紀大約四十歲,長相儒雅,但帶了些風霜憔悴,衣服已經洗的發白,臉上的表情有著與年紀不符的忿然。
剛剛詩會中場休息的時候,中央的才子們在閒聊,所以小白有些走神,這下才注意到才子們在談論著什麼。
馬上就要考試,所以說的都是朝廷上的事,而仔細一聽,雖然說的委婉,但還是有些獻媚了。細想一下也能理解,此地畢竟是天子腳下,扔塊磚頭都能砸到個皇親國戚的,一般在科舉前這二月裡就有宰相府的人來探聽下今年才子們的學問,說話當然要小心謹慎一些,更遑論婉轉的獻媚了。
李隆基沒有聽到那聲不屑之音,但他卻時刻注意著小白的情況,見他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便低聲詢問,小白說了聽到看到猜到的,而李隆基也順便說了官場百禁不止的蟻穴。
而這時,中央那裡開始比試詠頌科舉的詩文,那位瘦巴巴儒士不屑之聲更大了,引來有些人注意,眼看著就要吵了起來。
有位二十出頭,一直在中央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收攏扇子,有些咄咄逼人,讓這位瘦巴巴儒士賦詩一首,否則就要向他們道歉。
小白覺得其實這樣真的很傻,如果這位儒士做了首不錯的詩,那麼丟臉的是這位年輕人,而如果儒士沒有做出詩,這位年輕人得意之時,就顯得輕浮了,無論如何都得不了好處,何必做這出頭鳥。實在是太得意了,中庸之道,一般人都會取文采出眾,卻懂得掩飾光芒的。
轉頭低聲給師傅說出看法,師傅也贊同他的說法,兩人低聲又對這幫才子們品頭論足一番——雖不是好行為,但這兩人今天來就是為了湊趣的!
瘦巴巴儒士一直沒有賦詩,甚至言談也沒有過激,只是從他表情當中,就知道他忍的多辛苦。
李隆基搖頭嘆道:“肯定是吃過虧,所以不敢再多言了。”
小白替這人苦笑。“那他還跑到這裡受氣!”
“大概想看一下今年科舉舉子們的水準吧。”
小白點頭。“一看就是考過幾年的……不知道他文采如何。”
“文采重要,當然人品更重要。”李隆基道,這是這幾年總結的經驗,最近越發地覺得用得順手的人太少,張九齡已經提為宰相。
小白點頭,也表示贊成,他在江湖上闖蕩的,重要的當然不是文采,他只看人的,現在已有不少經驗。“我覺得這人不錯,個人原則比較強,不屑與人為伍,性子被磨得很久,但還沒磨平。”
李隆基點頭。“可以放在吏部,鐵面無私的。”
小白笑著沒有說話。
中央那位年輕人還逼著儒士作詩,遊記一類詩文好做,拿出已經寫好的念出來也是可以,都不限制儒士題目了,不過年輕人不是好心,此刻已經太得意,跟其他人一起像個地痞了!
小白看不下去,也學著年輕人,弄來一把扇子,刷的一聲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