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崩?”楊云溪再問,只是心裡對孫淳妍自己摔下了床導致早產這個事兒還是隻覺得荒誕不經。
香雲搖搖頭,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說:“主子她,是被人害死的。”
楊云溪的心在聽了這話之後微微一沉,可是莫名的卻又覺得理所應當:不是被別人害了,難道孫淳妍是自己一心求死嗎?
反正從這件事情上看來,孫淳妍若不是被人害了,光憑著“意外”兩個字,卻是怎麼也解釋不了的。
“可有證據?”楊云溪下意識的便是問了一句。
香雲搖頭:“並無證據,不過主子心裡卻是明白。她的藥被人做過手腳,所以才會怎麼也止不住血。原本產後是已經止住了的。”
“既然是如此,那為何不將此事上報,仔細檢視揪出兇手?”楊云溪有點兒不明白了,只覺得一頭霧水。既然是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為何卻是不見孫淳妍那邊的人說出來,反而是孫淳妍這般讓人偷偷找上了她?
香雲卻是搖頭:“主子說了,這件事情絕對是查不出來的。對方想讓她死,她只能去死。唯有如此,才能讓小主子平安。”
楊云溪便是更加糊塗了:這麼說來,孫淳妍這還是自己願意喝下那些被動了手腳的藥的了?是自己願意死的?
香雲又提示了一句:“胳膊擰不過大腿。害死主子的人,是咱們太子宮裡最說一不二之人。”
楊云溪只覺得心中一緊。下意識的便是想到了一個人,登時攏起眉心來:“不可能。他如何會非要讓孫淳妍死?”
香雲哭道:“這話是我們主子要我悄悄告訴貴人您的。她只說,此生最後悔入宮,最後悔成了殿下之人。最後悔便是瞞著眾人有了身孕!我們主子說,讓我將事情告訴您,只求您庇佑咱們小主子!”
楊云溪驚得連連搖頭,一個勁兒的否認:“不,不可能。他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除了他之外,誰能動了手腳之後還讓孫淳妍這般毫無反抗之力甚至只能自己赴死?除了他,還有誰能如此隻手遮天?
只是心裡再怎麼知道他的可能性很大,楊云溪還是覺得自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求貴人救救咱們小主子罷。”香雲哭道,滿臉的淚痕,額頭更是紅腫了一片:“小主子交給誰,不過都是個爭寵的工具,誰又能真心實意的對她呢?”
只聽了這話,便是不難聽出孫淳妍的想法:孫淳妍這是不願意她的女兒被他人當做了爭寵的工具,所以這才會託付給了她。別的不說,至少她不會拿著孫淳妍的女兒去邀寵。而且以她受寵的地位來說,孩子跟著她也不會受苦。
孫淳妍或許不是信任她,只是想要在儘可能的情況下,讓她女兒的日子更好過一些。又或者說是,孫淳妍別無選擇。
孫淳妍的聰明,自然知道古青羽地位其實已經岌岌可危,所以她不願意將孩子託付過去。至於別人——她又心知肚明交過去之後她的孩子面臨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所以想來想去,孫淳妍只能選了她。
多可悲。
楊云溪只覺得心裡一片複雜,背脊更是微微發寒。
“可若真是這樣。我又能如何呢?”楊云溪看著香雲苦笑:“若真是他的意思,你又如何覺得我能違抗?我只能承諾你,在我能幫的時候,我會盡全力。可是若我不能……我也有女兒,我要替她著想。”
香雲沒想到說了這麼多話之後,楊云溪還是隻給瞭如此一個答案。登時便是咬住了牙:“沒想到貴人竟是如此的鐵石心腸!”
楊云溪垂下眸子,默默的接受了這麼一個評判。有個時候,是必須要鐵石心腸一些的。能幫就幫,這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因為她很清楚,怎麼也不可能孫淳妍的這個孩子交給她養著。畢竟她已經有了小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