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肚子上開了一個血洞!侍衛長還沒來得及叫上一聲就攤開手腳沒了聲息。
四周短暫的靜了一會,副長因為驚怒而顫抖的聲音響了起來:“兄弟們!上啊!殺了這惡賊!為大哥報仇!”喊著,率先揮著劍衝了上去!
“報仇!”侍衛們紛紛響應起來,不顧一切地衝向洛雲。
或許明知對手的強大不是自己能夠匹敵,但就是不能夠眼見同伴死在自己面前,所以說什麼也要拼死一搏!
我跳下馬,冷靜地看著眼前的混亂,藉著刀關劍影的掩護,悄悄向馬車附近挪去——還有一個人沒出現,這是聲東擊西的戰術!
果不其然,在我離馬車還有五步之遙的時候,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鑽入馬車,然後抱著小璃出了馬車,朝著洛雲的方向微微頷首,隨即沒入樹林中。
我半點沒做停頓,握著腰間的劍迅速跟了上去。
夜色太暗不大能看得清楚,我的瘸腿也並不方便,但好在還能聽到小璃痛苦的喘息聲,聽著聲音,我還是沒有跟丟。
所幸並沒有走多久,就來到了一條林間小溪邊上,那裡立著一個人,看樣子似乎是在等候著柳若魅。
我漸漸停下步子,找到一塊較大的石頭,往那後面躲了,只探出一雙眼去看。
柳若魅抱著小璃在那人面前停了,然後微微一鞠躬,恭敬地叫了一聲:“樓主。”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心臟控制不住地狂跳起來,血液似乎也沸騰起來,握劍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我拼命握了拳,直至指甲嵌進肉裡的疼痛刺激得自己稍微冷靜了點,才緩緩鬆開手。
“樓主,人已經帶到了,受了重傷,應該是受了刑。”柳若魅道,“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卻是也是樓重骨幹得出來的事。”
什麼叫我幹得出來的事?我皺眉,對叛徒、對偷了我東西的人用刑難道有錯嗎?
“沒有性命之憂就好,她於千重樓有功,回去以後找大夫替她看看傷。”那語調平淡的聲音聽在我耳內卻猶如雷聲貫耳——這聲音、這聲音我並不陌生,雖然那人話不多,但這語調我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這人……竟是顏江扇!
我只覺得腦袋像是被誰狠狠打了一下,渾渾噩噩地回想起之前與他相處時的種種情形,只覺得自己愚蠢之極!
我竟被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欺騙!更可笑的是,就算他容貌變化,不再是美人,我竟還是為他的氣質所心動!
這段時間,與我路上搭伴,月下對酒當歌,為我細細畫眉的人,經就是我一心想要報復的人!
我就算在夢中都恨不得手刃了的人,竟然曾經就離我那麼近,我卻對著他一聲一聲地說著“謝謝”,對他微笑,甚至和他徹夜飲酒對歌!而他,卻在一張假面背後,冷靜的看著我愚蠢地自以為是,像看戲一樣置身事外,最後將了我一軍,把我最後的希望剝奪殆盡!
我氣得渾身發抖,腿卻是軟的,連衝出去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聽著他們的對話!
“……樓主,樓重骨似乎已經幫厲王拿到軍符了,我們要怎麼辦?”柳若魅問道。
那人撫了撫袖子,淡淡道:“無妨,那軍符本就是送他們的。厲王要反,這皇帝也不是白白在位十年,能看不出來?現在,兵權實質上都在皇帝手裡,而皇帝的身體已經被厲王弄成一個空殼子了,他自己也知道時日無多,他能信任的人也只有我一個了,到最後不管他願不願意,舍不捨得,這江山還是隻有我幫他管。”
我聽著那人的話,他每說出一個字,我便覺得心頭更寒一分——這個人,到頭來要的,竟不止是一個碧禧宮?!他要的……是整個天下!
我渾身發冷,卻忽然想到,若木靈琅偷到的那個軍符已經成了擺設,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