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井口對王義說:“快!這是條密道,通往宮外,你帶著行止先走!快!”
“小宮主……小宮主,”王義喘著氣說,“老夫實在不行了,老夫的腰上有舊傷,實在是帶不動容公子了,讓老夫在這裡守著吧,您帶著容公子趕緊出去!”
我暗罵兩句,但是四周的殺戮聲越來越近,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才救了行止怎麼能讓他又一次陷入危機?!
我咬咬牙,背起行止跳下了井——沒有辦法了,只能先把行止送出去,我再回來了。
一路小跑,黑暗中我能感受到背上那人顫抖的呼吸——他的傷勢還是很嚴重……要快一點、快一點才行!
終於到了密道盡頭,我轉動機關開了門,揹著行止摸了出去。
出了密道,正想著要把行止藏在哪兒,背上的人卻忽然清醒了,呢喃出聲:“小宮主我們這是在哪兒?”
“行止?!你醒了?!太好了!”我扶他下地,有些激動,“我們這是在碧禧宮外面,碧禧宮現在出了點事,你現在這外面呆一會,我回去碧禧宮看看,等事情平息了來接你!你能自己走路嗎?”
“小宮主,”行止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疑惑的問,“我們是怎麼出來的?”
“密道啊!碧禧宮一共有近十處密道,都可以通往宮外的!”
“是嗎?”行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好了!我先回去了!行止你好好照顧自己,我過一會就來接你!”我顧不得再解釋什麼,轉身欲返回密道,卻聽見行止喚了我一聲。
“小宮主……”
“嗯?什麼……唔!”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睜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插在自己腹中的“斬龍”。
劍的另一頭,被穩穩地握在那一隻形狀美好的手中。
腰間的劍……什麼時候被抽走的?我有些疑惑地看向那張俊美的臉。
銀髮若九天銀河,容顏似天神臨世。
還是美得不似人間所有,只是那臉上的神情卻為何不見了柔情款款,只餘一片冷漠……不,連冷漠也算不上,僅僅只是面無表情。
“行止,你……”我想要質問他,鮮血卻不停從嘴裡湧出來,讓我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卻已經不再看我了。
我扶著山壁往後跌了兩步,眼角卻瞟到身後的萬丈懸崖。
碧禧宮建在小翠山的山頂上,有三面是懸崖,懸崖下,是滔滔江水。
“轟——”
碧禧宮內傳來一聲巨響,火光沖天而起,映得黑色的天際一片豔紅。
原來已經入夜了啊,看著搖曳的火光,我突然想起娘身上的熱毒是不能接近火源的,這麼大的火勢,若娘還在碧禧宮內,豈不是……
“寒冰石……寒冰石!你把寒冰石給我!”我拼著最後一點氣力,伸手死死抓住眼前人的衣襟,大聲吼著。
他回過頭來,美麗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輕輕掃了我一眼,那張曾親吻過我的薄唇施捨般吐出三個字:“喪家犬。”
然後抬手對著我的肩膀輕輕一推。
身子向後倒去的同時,我看到許多和今天白日裡所見的刺客一模一樣裝扮的黑衣人憑空出現,對著他恭恭敬敬地跪下:
“樓主!”
啊,我的行止原來還是一個樓主啊……
我笑了笑,眼睛有些發澀,卻流不出眼淚。
流什麼淚呢?我又不悲傷。
只是有些痛罷了。
身體乘著風在下墜,速度快到我能感覺風向利刃一樣撕扯著我。
很痛,然而最痛的,還是腹部的傷口。
我突然響起以前愛聽人唱的小曲裡有這麼一句:
他曾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