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人看去,卻能一眼看出這個老人的疲憊與痛苦。
“周先生……”
見到爺爺的無助模樣,任立娟當場就心如刀割,都是自己的錯啊,雖然任重山決意不願麻煩周明落,可她還是帶著一絲求助看向周明落。
面對這求助周明落卻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事情果然如他最初所料,這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人家不相信你,壓根不需要你幫忙,他有什麼辦法。
“爺爺,你就讓周先生試一試吧,反正這葫蘆已經碎了,就算試一試也沒什麼,你要是不答應,我會一輩子不安心的。”
當週明落搖頭後,任立娟也終於明白過來搞定任重山才是關鍵,直接就上前一步攙著任重山,語帶哽咽的道。
她雖然說的可憐,可卻是事實,如果這件事真就這麼完了,因為這一件瓷器讓任重山和方傳軍之間重新搞得關係僵硬,那她這一輩子恐怕就很難心安了。
內疚一輩子,那幾乎是一定的。
畢竟只要是個正常人,因為自己的過錯而導致家中長輩從此以後鬱鬱寡歡,都會很內疚的。
“你……哎。”
見到孫女可憐的模樣,一雙隱藏在鏡框後的眼睛裡全是淚水,任重山有火也發不出來,最終也只能無奈嘆息一聲,“那好,就試試吧。”
下一刻,他才又看向周明落,“周先生,那就麻煩你幫我老頭子修復一下吧,如果之前有什麼言語得罪的地方,希望你見諒。”
他的語氣很低沉,似乎並沒有報什麼希望,只是因為拗不過任立娟的哀求才答應的。
這也的確是事實,要他相信周明落還不如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呢。
“太好了,周先生,你要怎麼修復?”
這番話才讓任立娟重新變得充滿了希望,轉頭看向周明落。
“的確需要準備不少東西……”對方答應了,周明落倒也不再猶豫,直接就開口道出了一些所需的用具。
雖然修復這葫蘆對他而言很簡單,根本不需要任何工具,但他卻不可能表現的太誇張,所需要的東西絕對是一樣不能少,哪怕只是做做樣子也行。
較為好些的粘結工藝還是比較麻煩的,並不是隨便用大蒜汁或者粘結劑抹抹就行,而是有很細緻的流程,首先是用丙(酮)把瓷器破口處擦乾淨,然後將其放置在爐子上烤熱,隨後使用粘結劑塗抹在破口處,再用鐵絲加固,在破口縫隙處重新塗一遍粘結劑,最後再把處理好的瓷器放在火上烤乾,更要記得讓火力均勻,所以需要在火焰下放一塊鐵板,烘烤半個小時就差不多了。
這樣修補的瓷器會很堅固耐用,效果極好,遠比用一般粘結劑隨便抹抹來的實用。
當然,這樣弄出來的瓷器裂痕還是有的,所以周明落在提出上述要求後就又要了一部分用來修復裂痕的材料。
這些取材他更是要的很多很雜,目的就是為了讓別人從這眾多的材料中判斷不出他究竟用的是哪些。
而且他所要的粘結劑也不是成品,而是列出一部分化學用材準備自己調配粘結劑,說實話他並不精通調配粘結劑,這麼做也只是為了讓人猜不出他究竟用的是什麼粘結劑罷了。
因為他修復出來的瓷器根本就沒有裂痕的,這些準備工作自然是要在做的充足才行。
隨著一長串專業名諱被他如說家珍一樣從嘴裡搬出來,任立娟眼中再次露出幾絲欣喜,看他準備這麼多,那果然是有把握啊。
不過任重山和任老幾人倒是再次皺眉了,他們也多少懂一些修復的知識,雖然不是很精通,可也能明白周明落要的東西很亂,很雜,外人從這些上根本推敲不出他到底想用哪些去修復。
不過就算這樣,還是沒人覺得周明落真能催生奇蹟,任重山也只是不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