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輕寒已經站在馬車旁,看見我們倆這樣,他也笑了笑,然後轉身上了馬車,裴元灝也已經坐在了馬車上,這個時候放下簾子,只從裡面傳出來一句話:“啟程吧。”
我急忙帶著妙言上了馬車,隨著前面一聲令下,我們的車隊便開始緩緩向前駛去。
車隊離開了鳳翔之後,路就變得不太好走了起來。
道路是平坦的,甚至好長的時間都不會有崎嶇彎道,撩開簾子,能看到外面的風景一天比一天荒蕪,卻是大道通天的感覺,只是這樣的大道上,是燃燒著火焰的。
天氣越來越炎熱,走了大概一個月之後,不管坐在馬車裡還是走出來透氣,都覺得自己好像置身在一個大火爐當中,熾熱的陽光避無可避,幾乎要把人的頭髮都點著。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只能不停的喝水。
人在這種情況下,再也體面不起來了。
我和妙言坐在馬車裡面還好,但因為大道上幾乎沒有別的人行走,所有周圍那些人走路的,說話的,任何一點細微的聲音就都很明顯,時常就能聽到有人嘔吐,昏厥,引起的慌亂,這樣一來,行路的速度就變得慢了很多。
這一天,馬車走了一段時間,終於在一片罕見的綠林處停下來歇腳,我立刻帶著妙言從馬車上趴下來,幾乎快要虛脫的透了口氣而另一邊,輕寒從馬車上下來,臉色已經蒼白得跟一張紙一樣,他下來之後甚至都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跑到一邊的樹下吐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急忙走過去,而他像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急忙反手對我擺了擺手,讓我不要靠近。
藥老走過去,扶著他給他輕輕的拍了拍背,又讓人拿水給他漱口,然後扶到林子裡面一處背陰的地方坐下休息,我走過去的時候看到他一頭一身的汗,雖然坐著,卻還在微微的抽搐著,我蹲下身柔聲道:“好一點了沒有?”
他這才勉強睜開眼睛,眼中幾乎都沒了神,喘息著道:“沒事。”
我抬頭看向藥老,他說道:“只是有點中暑,不礙事。”
我剛剛也看出來了,這一路上中暑計程車兵不少,都是他這樣的情況,幸好裴元灝他們早有準備,帶了許多藥隨行,再加上藥老也在,雖然中暑的情況嚴重,卻沒有人死掉。
這時,一陣腳步聲從旁邊傳來,轉頭一看,裴元灝身後跟著幾個侍從朝這邊走了過來,輕寒一見他過來,立刻掙扎著要起身,裴元灝只擺了擺手:“罷了,這個時候你還起來幹什麼?”
我急忙伸手按著他的肩膀,將他按著坐了下去。
裴元灝皺著眉頭看著他的臉色:“你也是,真是不中用。”
輕寒淡淡的笑了一下:“讓陛下笑話了。”
我抬頭看了裴元灝一眼,心說這樣熱的天氣人中暑也是常見的事,怎麼就說人不中用了。難道你自己就沒
好像還真的沒有。
他直到現在,也是體體面面的,衣裳規整得一絲不苟,也完全沒有中暑難受的樣子。
對上我的目光,他說:“你,倒也還好?”
我輕咳了一聲:“以前到過這樣的地方,所以還好。”
他又問我身邊的妙言:“你呢?”
“兒臣沒事。”
他看了我們一會兒,便回頭吩咐侍從:“再取些水過來。”
侍從立刻又去後面的馬車上拿了兩隻皮囊過來,裡面都灌得滿滿的水,裴元灝讓他把皮囊交給輕寒,然後說道:“要多喝水。”
“多謝陛下。”
妙言原本牽著我的手站在旁邊,突然這個時候指著旁邊道:“哎,那是什麼?”
大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是那條在陽光下幾乎已經快要著火的大路遠方,隱隱的走來了一隊人馬,眼看著他們歪歪扭扭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