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首反歌?
我幾乎已經快要按捺不住心裡的不快和不耐煩了,這首歌明明就是裴元修他們從京城那邊藉著流民的口四處傳播,為的就是讓裴元灝和輕寒之間產生嫌隙不和,也幾乎釀成大禍,現在好不容易,臨汾城之危解了,怎麼又把這首歌提出來說了?
有完沒完?!
我嘆了口氣,說道:“這場仗當然打得巧,他要是再晚一點來,大概我也葬身於此了。”
常晴聽我這句話裡有點不悅的意思,一時間也安靜了下來。
我和她從相識之日起到現在,就算不是姐妹情深,也相當的和睦,甚至於有的時候,我敢以性命相托,可是在輕寒這個人,和他的事情上,常晴和我始終是矛盾著的,我的有時候也在想,會不會是因為當年那場大火,引得她遭遇了流產,她雖然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但心裡卻終究還是埋下了對輕寒的怨憤?
對上她清凌凌的目光,好像一下子將我看透了似得,她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本宮是有意針對劉公子?”
“……民女,民女不敢。”
“所以,你還是這樣覺得?”
“請皇后娘娘恕罪。”
“……”
她沉默了許久,終於長嘆了口氣:“沒錯,要說本宮對他完全沒有芥蒂了,那也是假的,可是本宮知道該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
“可是,皇后娘娘始終懷疑他,為了什麼?”
“輕盈,你也是出身名門,你應該是知道用人之道的。人無信不立,有的人只要撒過一次謊,他在別人的眼中就是一個無信之人,況且謊言這種東西,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與其說是一種習慣,不如說是一個人的性格。”
“……”
“劉輕寒的性格,註定讓皇上,讓本宮都不敢太過信任他。”
“……”
“現在,他解救了臨汾的為難,在老百姓當中的聲望很高,之前城內就一直傳唱著那首歌,現在更是傳得街知巷聞,老百姓,勞的也是他的軍,反過來,朝廷的人馬,朝廷守衛臨汾的功績在這裡已經完全被他掩蓋了。”
我沉默了一下,說道:“他只是做了他想要做,或者說,他認為他該做的事,至於別人要怎麼想,他怎麼管得了呢?”
“……”
“老百姓擁戴他,是因為他作對了事,但這個事情,不是他的錯。”
“輕盈,”常晴的口氣微微的加重了一點,道:“我並不是要跟你爭執誰對誰錯,只是想要告訴你一個事實。前些日子在城內——你知道,皇上、或者說朝廷的聲望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而現在劉公子一出現,就得到了老百姓那麼多的擁戴。而且,朝廷的人馬在這個地方受了重創,可劉公子卻只用了很小的犧牲,就得到了整個勝利。皇上身邊的兵馬不多了,尤其是鄧將軍——”
“……”
“但劉公子,他帶來的人馬可不少。”
“……”
“而且,你剛剛也說了,他還想要等另一支人馬過來匯合。”
“……”
“輕盈,本宮還是那句話,皇上的行程,皇上的安危,是不能被任何人控制的。”
我的眉心微微的蹙了起來。
若說之前還會關心戰局,但輕寒回來了之後,關於他們的什麼人馬,又是什麼隊伍的事情我幾乎就不怎麼在意了,現在常晴突然這麼一說,我好像才有點恍惚的明白過來。
的確,如果輕寒再等到他派往北上的那支人馬回來匯合之後,的確,這一路上往潼關行進,他的聲勢會完全壓倒皇帝這一邊。
所以,裴元灝才會趕得那麼急的離開臨汾?
我也有點回過神來,連我都沒有想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