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讓人給輕寒下了藥,激發了他體內的毒性,就是為了為了看陛下的態度。”
“什麼?朕的態度?”
“看陛下,是否一個能容人的君主。”
“”
“他們都知道輕寒和我,和陛下的關係,也知道那一路上流傳的帝出三江的歌謠,如果陛下連他都能保,那就證明陛下是個愛才惜才,有容人之量的君主。這樣的君主,才配讓他們另眼相看。”
“”
“那個年輕人還告訴我,他們其實一直派人在劍閣盯著,若這一次入川的時候能見到輕寒,才會讓陛下入川如果不能,陛下這一生,是一步都邁不進西川的。”
裴元灝微微挑了一下眉毛,大概也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曲折,過了一會兒,他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朕還應該感激一下劉輕寒了。”
我說道:“是我應該感激陛下,而陛下要感激的,是自己。”
當時那個選擇是他自己在一瞬間的時候做出的,沒有任何人請求,而他的一念之善,就在不久之後得到了這樣的“回報”,不能不說,這真是善有善報。
“陛下當年在揚州設寒風宴,擺清水席的時候,曾經跟揚州的那些糧商說過因果,我想,這就是陛下自己的因果。”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
“這麼說來,當初你勸朕留下雲霜,也是有原因的。”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她的身份,不過,她對陛下的心意是真的,留下她,總是好的。”
“”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裴元灝的臉色凝重了一些,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也就是說,朕已經過了那個葉門主的第一關了?”
“算是吧。”
“那第二關是什麼?”
“第二關,就是顏家的那一關,這就要靠陛下自己的了。既然昨夜你能說服柳七,我想其他那些老族長們他們也應該是有所求的。”
裴元灝看著我:“你弟弟呢?”
“他?”我遲疑了一下,回想著昨天離開顏家之前他跟我說的那幾句話,還有他那深邃的眼神,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要的,也許更簡單。”
“”
裴元灝看了我一會兒,說道:“你在煩惱什麼?”
我抬眼看著他,他說道:“你應該知道這一次和談對天下的意義,可是朕越靠近西川,你臉上就越沒有笑容。若真如你所說,你弟弟要的更簡單,那這一次和談不是會很容易?為什麼你憂心忡忡的?”
“”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就是因為他要的簡單,我才憂心。”
他看著我,一字一字的道:“難道,朕之前的那些話,不足以讓你放心嗎?”
說實話,我的確放心不下,我畢竟是西川顏家的人,我要為整個西川和顏家的未來負責,和談之後的顏家會變成什麼樣,不僅是那些老族長憂心的,我也會憂心裴元灝在我的心裡也不算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我能如何保護自己和輕寒,這所有的一切,都讓我笑不出來。
不過,就算我現在可以跟他平靜相對,這種話也是說不出口的。
我岔開話題,說道:“葉門主這個人喜怒無常,殺伐決斷,但父女連心,況且靈公主也這麼大了,我想他的心情必然還是和過去不同的。”
裴元灝看得出來我是有意避開剛剛的話題,但也沒有強迫什麼,只淡淡的一笑,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看來,你勸朕留下雲霜,是對的。”
我也點了點頭。
這時,我們感覺到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我撩開簾子往前看了一眼,道:“陛下,我們要到了。”
前方,已經能看到夕陽斜照下,熠熠生輝的顏家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