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之前一樣,已經有人來交代過,並且也付了銀錢,店家給我們準備好了酒菜,熱水,和兩個房間,這一次我沒有太多的詢問,用過酒菜之後,跟采薇兩個人稍事清洗了一番,便上床睡覺了。
接下來的路程,不需贅言。
幾乎每天都是如此,趕了一天的路,當我們到達一處驛站的時候,一定會有人已經預先安排了旅店,好一點的地方甚至會給我們從酒樓叫來美味的酒菜,我們繼續不需要為這些事情勞心,這樣一來,路途也就顯得輕鬆了很多。
只是,不管我們怎麼往前趕路,都沒有趕到那個給我一路沿途安排的人的前面。
似乎,那個人的腳步剛剛好,不快不慢的,讓我們追不上,就正好為我們安排下了一切。
時間一長,我也放棄去追趕那個人了,畢竟只要一到京城,那個人一定會露面,既然現在沒有出現,必然是因為還沒有到“他”認為應該相見的時候。
這樣想來,我也放鬆了心情,畢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等到了京城,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於是,就這樣繼續上路,不知不覺,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我們離京城越來越近。
離京城越近,我的心情也就越複雜,誠然,是越來越靠近妙言了,但也越來越靠近曾經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接連幾天晚上,我都做了很深很亂的夢,幾乎將我魘住醒不過來,而在那些夢境裡,人和事我幾乎都忘記了,唯一清洗的,是周圍高聳的牆,將我牢牢困住。
也許,繁華的京城,對我來說,更像是一個牢籠吧。
不過,和我不同,從小就生活在江南的采薇對京城卻是非常向往的,隨著天氣越來越冷,也越來越乾燥,她意識到我們離京城已經很近了,每天都非常興奮的趴在窗邊,看著外面那和溫潤靈秀的江南迥然不同的風景,北方的山很粗糙,北方的風也很凜冽,這一切對於一個江南來的小姑娘,無異是極大的衝擊。
這一天,她又趴在窗邊往外看,涼風很快便灌進了車廂裡,將之前寥寥的暖意衝散了,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回頭一看,我的臉色都有些發白,急忙過去翻出一條毯子給我披上,連連說道:“對不起,夫人,是我忘形了。”
我淡淡的擺了擺手:“沒事,我也想看看外面的風景。”
這麼一說,她又興奮起來,沉著窗簾一搖一晃的間隙往外看著,然後說道:“剛剛老鍾說,再走一會兒又要到下一處驛站了,夫人,你說,是不是又有人給我們準備好了上好的房間,還有酒菜啊。”
我淡淡的扯了一下唇角。
這一路走過來,都是如此,已經不用去猜了。
她屈起兩條腿坐在我的身邊,將下巴放在膝蓋上,想了一會兒,說道:“夫人,到底是什麼人,對夫人這麼好,一路上這麼照顧夫人呢?”
我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是夫人以前在京城的朋友嗎?”
“……”
朋友?
我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只是回想一下,我雖然在京城度過了自己生命中最好的那一段歲月,卻並不是最好的時光;而且,與我相交的那些人幾乎都是身居深宮,不可能把手伸到江南,為我一路安排。
采薇卻興奮不已,自顧自的說道:“那個人,一定很希望夫人回京城。”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剛想要說什麼,可我的腦海裡更快的,卻浮現出了另一句話——
的確,有些人也許會希望我回京城。
但,還有些人不希望我回京城的!
我現在這一路北上,是順應了自己的心情,也順應了其他人的心願,可總有人,當年是希望我離開京城,現在我回來,他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