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的燥熱,好像有一股說不出的火焰在燃燒著,幾乎將我的五臟六腑都要焚燒得乾枯成為灰燼。
而宇文英聽到裴元修的問話,只淡淡的垂下了眼瞼。
四周,還能聽到他們的隊伍往各個關口飛奔,在各個路口巡邏傳來的馬蹄聲。
過了一會兒,崔堅成也帶著一隊人馬回來,向裴元修報告,情況就跟他們現在看到的一樣,沒有一兵一卒,沒有暗藏的伏兵。
裴元修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道:“府衙呢?”
“就在前方,我們的人沒有硬闖,但已經完全控制起來了。只是——”
“只是什麼?”
崔堅成猶豫著說道:“看起來,好像也跟外面的一樣。”
“……”
連府衙,也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人去城空?
我看見裴元修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這個時候韓子桐從馬車上下去,走到他的跟前:“元修,不論如何,我們都要先去看看再說。”
裴元修點了點頭,但立刻,他又回過頭來看著我。
如果府衙內真的空無一人,也就罷了。
但如果又像在滄州城一樣,大火參天,屍橫滿地,那——
他顯然在猶豫要不要帶我去。
這時,謝烽在一邊對著宇文英說道:“宇文公,還在嗎?”
第1797章 見一見這些“故人”
只是不知道,這裡面會有什麼樣的風景。
從城門口走到宇文府,足足花了大半個時辰,風雖然慢慢的停了下來,可雪下得越發大了,路面上的積雪沒有人打掃,當我從停下的馬車上走下來的時候,一隻腳剛踏到地上,就陷進了厚厚的積雪裡。
寒意頓生。
而我抬起頭來,看見眼前一座安靜得完全沒有人聲的府邸,不知道是早有準備,還是向來如此,大門上連一塊匾額都看不見,宇文英走上前去,那隻染血的手推開了並未緊鎖的大門,留下了一個模糊的,血紅的手印。(l’小‘說’)
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模糊的血手印,還是因為護送我們的人到底小心謹慎,這個時候從我們的背後躥出了一隊人馬走到那個大門口,像是隨時都要準備抵抗從裡面衝出來的襲擊一般。
只是,大門開啟之後,只有一陣風捲著雪,吹了出來。
宇文英站在門口,只側過臉來對著我們這些人冷冷的一笑。
他那一笑,趁著周圍冰冷的雪,更將那譏誚和蔑視做到了十足,周圍的人多少都有些隱隱的憤怒,可是面對這樣一個陌生的府邸,這樣一個實力超群的人,的確也沒有多少人可以完全的放下心來。
而就在這時,門內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大家原本就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也不管出現的是誰,一看到有人立刻都戒備起來,第一排的那一群護衛蒼的一聲拔出腰間的長刀,雪亮的刀光一下子照亮了裡面有些陰暗的地方。
也照亮了走過來的那個人。
竟然是一個年過七旬,白髮蒼蒼,連腰背都直不起來的老人家。
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藍布襖子,褐黃色的臉上滿是皺紋,蒼老得像是枯樹皮一般,他的一雙眼睛,渾濁而忠誠,對門外近在咫尺的刀劍不屑一顧,只關切的看著宇文英:“少爺回來了。”
宇文英淡淡的一點頭。
“少爺受傷了。”
“不礙事。”
“我去給少爺拿藥。”
“嗯,呆會兒送到爺爺的房間裡來。”
“是。”
那老人家看也不看我們,轉身顫顫巍巍的走了,這個時候我才慢慢的踏出了一步,而花竹就跟在我的身後,這個時候很警惕的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