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謀逆沒有證據,那麼請問,在揚州,新婚之夜刺殺長公主的人是誰?!”
終於,還是要說到這個。
我有一種全身被冰雪澆透了的感覺,臉上的血色盡褪,只留下蒼白的唇瓣微微的顫抖了兩下,感覺到周圍的那些嬪妃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其中,也有一雙眸子,火辣辣的盯著我,彷彿看到哪裡,哪裡的肌膚都要被他灼傷。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我沒有看到到底是誰動的手。”
南宮錦宏笑了:“不過,按照當時出席喜宴的人來說,顏大小姐應該聽到了兇手認罪才對。”
“……對。”
“是誰認罪了?”
“劉輕寒。”
南宮錦宏的嘴角已經勾起了一抹壓抑不住的笑意,淡淡的看著我:“那顏大小姐可知,劉輕寒出身何處?”
“……”
我站在大殿上,此刻的手腳已經冰涼,甚至自己捏著自己的手指都沒有知覺,但我還是緊緊的捏著,沉默了許久之後,我開口,朗聲說道:“他出身揚州郊外的一個小漁村,自幼以打魚為生;雖然生來貧寒,卻從不放棄自己的理想。後來,他的家中遭遇變故,便離開了家鄉四處遊歷,增長了很多見識,也更堅定了他的信念;之後,他拜入西川大儒傅八岱的門下,在天目寺苦研經卷,習治世之學,在傅八岱進京為集賢殿學士之時,他也跟隨其師入京,任集賢殿直學士,曾查處了科場舞弊案,也在剷除逆臣申氏一族時立下汗馬功勞,後任禮部尚書。”
我一件一件的說完,然後看著他:“南宮大人要問他的出身,不知道要問到底哪一個?”
南宮錦宏的臉色沉了一下。
他顯然是想用劉輕寒出身西川的書院這個點來說事,卻沒想到我將他的一生都說了出來,反倒讓他不好再提那個點了。
一時間,大殿上的氣氛有些僵了起來。
我更能感覺到,裴元灝坐在龍椅上,氣息越發的沉重起來。
南宮錦宏抬頭看了裴元灝一眼,眼中突然閃過了一道光,然後說道:“看起來,劉輕寒的經歷倒也是豐富,居然有這麼多的’出身’,也難怪——”他看著我:“他能四處逢迎了。”
我的臉色一沉:“什麼意思?”
南宮錦宏哈哈一笑,然後說道:“我聽說,劉輕寒刺殺了長公主,本應斬首明正典刑,卻在行刑的時候被一夥暴客突然出現救走了他。而後來,聽說他們已經買船西進了。顏小姐,你可知道,劉輕寒這個殺人兇手,朝廷的罪犯,他最後去了哪裡?”
“……”
“顏小姐大概知道劉輕寒過去的事情很多,卻未必清楚他的現在和將來吧?不清楚也沒關係,老夫告訴你,他去了西川,而且,還成了那裡的一方勢力。”
他說著,眼睛微微眯起,帶著一點犀利的針刺看著我:“顏小姐,若西川顏家沒有和劉輕寒勾結,這個殺人兇手敢往西川去嗎?若這之中沒有勾結,那劉輕寒在西川的勢力又是從何而來?顏家居然跟一個刺殺長公主的兇手勾結,他們想要做什麼,這難道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
看來,南宮錦宏的確不簡單。
雖然不知道今晚我的出現到底是不是在他們的預料之中,但能這麼快的時間把劉輕寒的“刺殺”和顏家的“謀逆”結合在一起,給我扣這頂大帽子,也實在相當的不容易了。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南宮離珠一眼。
直到現在,她還沒有動靜。
也許,有她的父親在場,此刻已經穩操勝券,實在不用她一個新晉的貴妃娘娘出來跟我針鋒相對。
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她也轉過頭來看著我這邊。
但,只是一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