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面對這裡的汙穢呢?
我輕輕的鬆了口氣。
可是,當我的目光收回來的時候,突然聽到哐啷一聲,轉頭一看,卻是常晴手中的酒杯跌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周圍的人都驚了一下,全都看了過來。
這個時候的常晴,臉色也微微的有些僵,下意識的伸手抹了抹身上的酒漬,她平時總是儀態萬方,但這個時候的這個動作,竟然多少顯得有些笨拙。
我又轉頭看了看申柔,她仍舊淡淡的坐在那裡,可眼中,卻透著一抹冷笑之意。
我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常晴曾經在太師府為幾位殿下獻藝,若只是作為太師府千金,喜歡唱兩嗓子或者串個場,這並沒有什麼不妥;只是她現在貴為皇后,曾經與戲子為伍的這件事自然就成了一個話柄,大家表面上從來不提,可申柔在今夜,偏偏點這一齣戲,分明是藉此嘲弄她。
常晴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但還是立刻站起來朝裴元灝道:“臣妾失儀,皇上恕罪。”
裴元灝擺了擺手:“無妨。”
“謝皇上。”
常晴直起身子,又看了看臺上,臉色終究還是有些緩不過來,便又說道:“皇上,臣妾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裴元灝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也罷,這些日子料理宮中過年的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謝皇上,臣妾告退。”
說完,常晴便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當她的背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時,我微微蹙了下眉頭,看向了申柔,她終於像是按捺不住一般,櫻紅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間,那抹冷笑便消失了。
這一出《聯班》並不長,也不是《比目魚》中最精彩的,大家到最後都看得索然無味,終於曲終人散的時候,所有的嬪妃朝裴元灝跪拜之後,都一個個的慢慢走了出去,而申柔,竟然也沒有任何的流連,就這麼轉身走了。
只是,她那身雪白的狐裘在夜色中,還閃著瑩瑩的光亮,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尋一般。
我聽見玉公公走到裴元灝身邊,小聲的道:“皇上,今夜是去景仁宮麼?”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想要回頭,卻又沒有回,只是腳下忽的一頓,就聽見裴元灝淡淡的說道:“去重華殿。”
回到芳草堂,吳嬤嬤和小玉立刻迎上來服侍我脫了厚厚的風氅,吳嬤嬤低頭看了看我,有些擔心的說道:“才人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她握了我的手一捏,驚道:“怎麼手也是冰涼的啊?”
我坐在桌邊,勉強笑道:“沒事,天氣太冷了。”
“廚房裡還溫著湯呢,才人喝一點,暖暖身子吧。”
“也好。”
雖然沒什麼胃口,但她這樣說了,我便也點點頭,用熱水淨手洗面之後,吳嬤嬤端上了一碗熱騰騰的湯,說道:“才人,快喝了。”
“嗯。”
我接過來喝了兩口,卻看到小玉和水秀站在桌邊,一臉迫不及待的樣子,我淡淡笑道:“你們也不用服侍了,心都不在這兒,吃點東西再去玩,今天晚上冷,凍著不是玩的。”
“謝才人!”
他們倆高高興興的一福,便下去各自拿了點心熱湯吃起來,三兩口塞飽了之後,便雀躍的跑了出去,拿著那些煙火到院子裡點燃,頓時整個院子都被映亮了。
“才人,才人快出來看呀!”
隔著窗戶,就聽見水秀在院子裡大聲喊著,衝著裡面拼命揮手,小玉也笑嘻嘻的趴著門道:“才人出來看看麼,煙花好漂亮的!”
我沒有這樣的心情,可到底是過年,看著他們這樣歡唿雀躍的樣子,也不忍心掃他們的興,便披著斗篷慢慢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