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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表示自己仍是隋朝忠臣。他們就一定欲得陳勝的人頭而後快。但瓦崗軍原本就和這些舊隋官軍勢如水火,卻也用不著在乎他們是否會因為瓦崗軍籠絡南陳太子而遷怒了。

滎陽位於大運河通濟渠之南。沿運河西上,只經虎牢、偃師兩城便可扺洛陽,來回不過數日水程。因其地理位罝佮好在黃河大運河和其它河流交匯處,又是歷代驛道必經之地,乃東西水運中心之地,故自春秋以來便興旺非常,其重要性僅次於洛陽。瓦崗軍奪得了這大城之後,聲勢大張,隱然成為天下義軍之首。

但奪取滎陽,全是出自李密的主意,實際執行中各種調兵遣將,也出自李密謀劃。等到一戰功成以後,功勞最大的則是沈落雁、徐世績、王伯當、祖君彥等李密手下四大心腹。所以李密的聲勢,至此已經凌駕於大龍頭翟讓之上。一山不容二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雖然明面上雙方還未撕破臉面,但實質分別隸屬大龍頭府和蒲山公營的雙方人馬暗地裡互別苗頭,氣氛已經極為緊張。

在如此緊張情況下,陳勝這位南陳太子的到來,隱隱然就成為了有能力決定雙方勢力消長之關鍵。他這枚份量沉重的砝碼,無論最終落在那一邊,都足以讓勝利的天平不再左右搖晃,徹底奠定局面。故此,李密和翟讓都不敢輕忽,親自帶人出城迎接。

翟讓身材高瘦筆挺,生得相貌堂堂,偏是長了個鷹鉤鼻,顯得看上去十分不協調。他兩鬢灰白,額上已經隱現橫紋,乍看之下,倒像名飽學儒生更多於像綠林大豪。事實上他本來也不是綠林中人,而是河南瓦崗寨附近的地方豪強。

至於李密,他本來是大隋貴族,世襲蒲山公爵位。只是後來追隨楊素的兒子楊玄感起兵造反而失敗,這才淪落江湖,終於投身瓦崗寨。但仍不改其世家公子的風度。令人一見之下,便很容易對之心生好感。當初翟讓也正因為這一點,所以才接納李密投靠的。但現在李密地位日高,威望日隆,逐漸形成反客為主,尾大不掉之勢。翟讓回想起當日情況,究竟有沒有後悔不該引狼入室?那就誰都不知道了。

已經過去了的事情,無論怎麼後悔都沒有用。畢竟世上是沒有後悔藥的。要扭轉局勢,就必須專注於當下。在翟讓看來,陳勝這位南陳太子,很可能就是能夠改變瓦崗軍局勢的人。因此他絲毫沒有擺什麼大龍頭的架子,一見陳勝身影,立刻翻身下馬,滿面歡喜地迎上。

翟讓抱拳拱手,大笑道:“這位定必就是南陳太子了。久仰久仰。你手刃暴君,為天下受苦的老百姓們狠狠出了一口氣,當真大快人心。當日訊息傳來,老夫就歡喜得連幹了三大碗烈酒,當晚連睡覺都睡不好,翻來覆去,只在想不知道這位太子殿下是如何英武不凡?哈哈,今日終於讓老夫見到了。果然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啊。”

話聲未落,李密突然淚流滿面,放聲大哭。哭聲當中,他畢恭畢敬地面向陳勝雙膝下跪,然後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此舉登時震驚四座。陳勝連忙避開到一邊,表示不受如此隆重大禮。皺眉道:“李密,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密身材高大,但說話聲音卻十分柔和好聽。他抹了抹眼淚,哽咽道:“當日東征高句麗,暴君不知兵事,卻又剛愎自用,三十萬精銳大軍渡過遼河,最終能回國者不過數千。通往遼東的路上,更加餓殍遍地,死者無數。不但勞民傷財,更令天下元氣大傷。國家元氣未曾恢復,暴君竟然要再度起兵,二度東征。

密心懷義憤,故與素公之子玄感兄合力起兵,意欲澄清天下。可惜時運不濟,終於兵敗。密與玄感兄兩家家眷合共二百三十七口老幼,盡被暴君斬首棄市。如此血海深仇,密未曾敢有一日忘記,只恨力量不足,始終奈何不了那暴君。今日終於大仇得報,密豈能不為之感激涕零?

密與玄感兄的個人私仇,其實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