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執意要他呢,娘?”賀玄抬起頭,望向了賀老夫人。
“那我便當沒你這個兒子。”
賀老夫人痛心疾首道。
彷彿一日之間,他與全天下背道而馳,去了一個無人認可的地方。
失眠了一夜,賀玄清早起床,走到屏風後更衣,便聽見外頭有兩人在說話。
“歡喜哥,昨夜你睡得滿身是汗,不如今晚我替你扇扇子吧?”那是杉兒的聲音。
“不不,你還是早些睡,見你起早貪黑忙裡忙外,似乎瘦了不少,我真是心疼吶。”是歡喜在說話。
“噓,歡喜哥真不害臊,小聲點呀,相爺還在睡呢。”
“杉兒害羞了,晚上在房裡等著哥呀。”
“唔,歡喜哥你真壞!”
賀玄默默地穿起衣服,聽著外頭兩個人打情罵俏,卻是一點兒也不奇怪,當初歡喜帶著杉兒回來,說是花錢救了這個少年,希望帶在身邊照料,賀玄許了。他們平日裡互為關照,處得甚好,言語間難免透露出情意。
“歡喜,打盆水進來。”賀玄提高聲音。
“糟了,相爺醒了!”杉兒又氣又羞的聲音傳了過來。
賀玄吃飯早飯就去上朝了,白止臉上有傷,難免被群臣關心,只能搪塞說是不留心摔了一跤。
退朝後賀玄獨自去了御書房,想和白止商量昨日之事,哪知白止苦著臉坐在那裡。
“霈澤……唉……”
“陛下何事嘆息?”
白止瞧他面色平靜,愈發不爽,大聲嘆氣道:“唉……霈澤呀!朕的太傅今早向朕辭官,歸鄉了!”
“辭官……歸鄉?!”
賀玄猛地一顫,當頭棒喝。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沈贊這麼不負責任地一走了之之後會發生什麼呢。。。痛苦的賀相倒地不起_(:з」∠)_
☆、肆叄
白止瞧見賀玄的臉色唰地慘白,繼續嘆息,道:“朕已經聽老師說了,他無心做官,也無心留京,朕雖痛心,但也無法強留,只得放其離開了。”
這個結果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沈贊向來是個乾脆果斷的人,他說算了吧,就真的算了。他辭官,也懶得告知賀玄了。
說他無情,真當是無情呢。
賀玄慘淡地笑笑,繼而強打起精神道:“沒想到太傅走得如此匆忙,竟無暇為他餞行,實在遺憾。”
白止道:“老師一早辭官,此時怕是在路上了。”
賀玄點點頭,卻也問不出什麼了,人都走了,徒留他獨自傷懷罷了。
“陛下,關於昨日一事,至今搜查仍無線索,臣會繼續派人調查的。還望陛下多加小心,不可掉以輕心,恐有人蓄意謀害陛下。”
“朕明白,朕吸取此次的教訓,今後出宮都會派人跟隨,賀卿家就放心吧。”白止道。
賀玄見白止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便不再多說什麼,沈贊曾說他像個太監總管,事事都操心,而皇上不是三歲小兒,該是放手的時候了。
是啊,他甘願放手白止獨自去執政,但卻無法甘心放手沈贊離去。
你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看來我確實不算什麼。
賀玄兩手一撣,作個揖便告退了。
白止見他走了,便低聲道:“出來吧,霈澤走了。”
御書房側廳的屏風後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蔣冰,另外一個,便是方才白止口中說已經在路上的沈讚了。
三人對視了一眼,登時無聲,還是蔣冰尷尬地搔了搔頭皮,道:“太傅為何要辭官?小若,不,陛下為何要欺騙霈澤呢?”
沈贊輕笑一聲,掩蓋住眼底的落寞,道:“正如陛下所言,我本無心做官,若不是賀相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