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溫存了多久,酒精起了後勁,讓風倖幸有些犯困,她從薄應雪懷裡出來,找了個小坡躺下來,頭枕著繁花,對還站著的男人說:「躺著看效果更佳」
他輕笑,沒客氣地拆穿:「你直說累了不就好?」
在他面前也沒必要掩飾什麼,風倖幸很放鬆地打了個哈欠,承認道:「方爍的酒太好喝了,多貪了幾杯,是有點困了。」
他打量她一眼,女人姣好的面容飛著兩抹紅,星空下好看得醉人。
眼波漾了漾,他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探了探她臉頰,話是埋怨,語氣卻透著關切和寵溺:「誰讓你一口氣喝那麼多?勸也不聽。」
「你管我!」風倖幸開啟他的手,這會兒腦子已經開始混沌,說話也是下意識地,沖他兇巴巴地嚷,「這個家我說了算!」
覺察她醉了開始說胡話,薄應雪沒跟她計較,撐手半躺在她身邊,耐著性子哄:「好,你說了算,要是喜歡方爍釀的酒,我明天再叫人送來,你想喝多少喝多少,這下滿意了?」
「滿意了。」風倖幸臉上露出幸福的笑,任由最後一絲清醒被酒精吞噬,嘴裡喃喃,「還有菜……菜也要吃……」
他低聲應著:「好。」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就在風倖幸昏昏欲睡快要跌入夢境的時候,倏地又睜開眼,指著夜空說:「還有…還有這個星空……有一點很奇怪……」
「哪裡奇怪?」
「沒、沒有月亮……」她軟綿綿地說完,眼皮往下一耷,睡過去了。
而身邊的男人在一片死寂中,陡然沉了目光。
修長的手指纏住她一縷頭髮,像抓著她手裡的紅線,一下又一下繞。
「月亮嗎……?」他低喃著,問一個得不到回應的答案,「沒有月亮…不行嗎……?」
-
一夜好夢。
第二天風倖幸醒來的時候,胸腔還殘留著那種幸福感,而唇上的感覺更明顯,像是被烙了印記,隱隱地疼。
薄應雪那個狗竹馬!
趁機耍流氓就算了,還把她嘴唇給親成這樣!不用照鏡子都知道有多腫!
她抽吸了聲,手指輕輕碰了碰唇瓣。
昨晚的一幕幕在腦中清晰回放。
她和應雪……
接吻了……
不是先前的逢場作戲,這一次,無可否認,她也…沉淪其中……
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發現枕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起了,如今偌大的臥室只剩她一個人還賴在床上,接近正午的光透進來,一片暖洋。
她抬手把凌亂的長髮捋到腦後,心裡亂糟糟的,總覺得這樣的走向有點不對勁。
她回顧著薄應雪的種種行徑,過去的,現在的,不太確定他究竟什麼意思。
懲罰的方式之一?
還是昨晚氣氛太好,一不小心就……
又或者……
他…喜歡她……?
她抬手扶額,心裡更亂了。
和薄應雪青梅竹馬這麼多年,以前是成天拌嘴相看兩厭,發生事故後,相依為命互為信仰,二十多年來,她習慣了他在身邊,把他當成親人,從沒想過他們會成為青梅竹馬以外的關係。
無可否認,薄應雪生了一張足以令任何女人心動的臉,如今殘疾治癒,又是風雪集團的創始人,各方麵條件都達到頂尖,要是放出風聲,只怕圈子裡的女人們會發了瘋地搶。
如果不是一心喜歡著他的哥哥,也許,她早已對他心動……
但現在他哥哥已經不在了,所以……如果他真的喜歡她的話,那她……該怎麼辦?
長這麼大,風倖幸第一次被高數以外的問題給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