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什麼了嗎?」
他眼神太鋒銳,嚇了風倖幸一跳,聲音都弱下去:「還沒有,怎麼了嗎?」
「沒什麼。」薄應雪又別過臉去,耳畔長發從肩頭滑落,遮住他此刻明顯慌了的表情。
怕她瞧出什麼來,他強行穩住情緒,很快又再次扭頭看向她,沖她安撫地笑笑,解釋,「以為你想起了什麼,還說晚上帶你出去慶祝。」
這話風倖幸才不信!
趁她失憶故意哄騙她說他們倆是相親相愛的夫妻,戲弄她還沒戲弄夠了,他有那麼好心盼著她趕緊恢復記憶?
不過他說出去慶祝這話倒讓她靈機一動,自從「失憶」後她已經好幾天沒出過門,跟外界半點接觸都沒有,怎麼找機會跟霍從淮解除婚約?
便順著他的話提議:「也不一定非要等我恢復了記憶才出去慶祝啊!你看我都在家悶了好幾天了,好無聊,要不晚上我們就在外面吃?我看車庫裡那麼多超跑,不拉出去兜風多可惜!」
帶她出去嗎?
倒也不是不可以……
薄應雪暗忖了片刻,提了個要求:「可以是可以,不過,出門前你得再吃一道藥。」
反正藥吃進去最後都是進下水道,所以風倖幸答應得絲毫不帶含糊:「好!就這麼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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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倖幸不是第一次和薄應雪出門吃飯。
即使他殘疾失明,她有空也會帶他出去散散心,只不過像今天這樣,他開車載著她出門卻是頭一次。
風倖幸覺得稀奇,坐在副駕駛上不住打量他。
薄應雪分了點餘光給她,問:「怎麼?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風倖幸搖頭,沒把實話告訴他,倒是問出了心裡疑惑,「家裡不是有司機嗎?你怎麼還自己開車?」
自從那場事故奪走了她的家人和喜歡的男孩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風倖幸都懼怕坐車,情願步行費力走很遠的路,後來工作需要實在沒辦法,她只能握上方向盤,剛開始連幾米遠的路都沒法開,一上路就渾身發抖冒冷汗,這麼多年過去,才徹底克服心理障礙。
她無法想像,經歷過那場可怕車禍的薄應雪是怎麼做到現在這樣面不改色開車的!
「是有司機。」薄應雪彎唇笑了笑,目光流露出憧憬,「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約會,我不想有第三個人在場。」
風倖幸愣住。
約會?只是一起出去吃個飯而已……
他這麼重視的嗎?
緊接著,又聽見他說——「更何況,方向盤在自己手裡最放心,我不希望帶你出門發生任何意外。」
風倖幸一臉感動。
這麼關心她?八年時間真沒白養他!
欣慰的同時,對於他趁她「失憶」惡搞她說他們是夫妻只是為了給她點教訓的猜測也添了幾分篤定。
行叭,那等她解開他的謎團後立刻就向他坦白認錯,大家愉快地握手言和!
想著歡喜大結局,風倖幸一路美滋滋地到了餐廳。
是一傢俬房菜,前段時間在南城開了分店,人氣火爆。她原本就打算最近帶薄應雪來吃,結果讓人訂桌,被告知預約都排到下個月去了,她只好作罷,讓助理另作安排。結果今天他們臨時決定要來,卻直接被請去了雅間。
風倖幸:什麼情況???
「應雪來了啊!」這時,雅間門外有人欣喜地走了進來,是個留著小鬍子的年輕男人,瞧見薄應雪,奪過服務員手裡的茶水,親自給他們倒茶。
「稀客稀客!之前千請萬請都沒把你這尊大佛給請動,怎麼今天想著賞光來我店裡了?」男人放下茶杯,揶揄著問。
「之前忙,抽不出時間。」薄應雪說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