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豪華遊輪早已包下,請帖也已經下發,總不可能為了一個並不重要的前未婚夫說取消就取消。因而即使白天得知了霍從淮在今日與溫苒舉辦婚禮的訊息,當晚風倖幸也還是如約舉辦她的慶功宴。
雖是慶功宴,場內卻流淌著不輸於婚禮的浪漫。
席間美酒佳餚,裝飾著火紅玫瑰,甲板上古典樂隊奏著輕快曲目,年輕男女們嬉笑著跳舞。
風倖幸手握酒杯站在船頭微笑著看手底員工們歡慶。
當初那個跌跌撞撞滿心不安的小女孩一定不會知道,在多年後的今天,她會將龐大的風氏集團管理得有條不紊,更加不會知道,她的野心遠遠不止於此。在確保了安穩之後,她想讓風氏站得更高,與國際百強企業比肩。
她漫不經心晃著酒杯,在腦中描繪著風氏的宏偉藍圖,不知自己成了宴會上眾人眼中的風景,身上紅色禮裙像燃著的一團火,將整個夜晚都燒成白晝。
員工們竊竊私語——
「媽呀,咱們董事長真的絕了!太美了!要不是我有自知之明,我立馬就去變個性追她!」
「那天碰到隔壁公司的普信男,說咱董事長成棄婦得跌價,圈子裡的男人不可能娶她了,只能找低一個階層的男人當老公,yue了,說得好像咱董事長看得上他一樣!」
「霍氏那位算什麼?靠咱董事長吃軟飯還恩將仇報,滾吧滾吧!咱董事長獨美就好,不需要臭男人!」
「笑死了,居然還有人說同情咱董事長,就咱董事長這條件,什麼時候輪到那些沒錢沒貌沒眼界的人來同情了?我要有董事長那麼多錢,或者長她那樣,我做夢都笑醒了好吧?」
一幫人正說著,忽見船梯下走上來一個人。
男人一襲白色禮服,身姿修長挺拔,略長的頭髮搭在肩頭,卻不顯女氣,反倒有種模糊性別的美,清清冷冷又雍容華貴。
剛還罵著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的女職員眼睛都看直了,胳膊肘捅捅一旁同事,改口道:「這誰?要是他的話,我覺得配董事長也不是不可以……」
薄應雪不是沒陪同風倖幸出席過宴會,只不過次數單手就能數過來,加之戴墨鏡坐輪椅,露面相當於露了個寂寞,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而作為kaze科技所有者、風雪集團創始人,他從來都是神秘的幕後者,能得他親自會面的,圈子裡沒幾個。
因而場內沒一個人知道他的身份。
就見他站在梯口,視線淡漠地掠過四周,最後停在船頭,唇邊點開不易察覺的弧度,筆直地朝著風倖幸走去。
「我去!!!這不會是董事長的新任男友吧?長成這樣,要是進軍娛樂圈保管一夜爆紅!」
「董事長好樣的!踢了霍狗換了個長發美男,兩個人顏值頂配,嗑死我了!」
「你們快看!董事長沖他笑了!笑得好溫柔啊啊啊!我發誓,她看霍狗的眼神絕對沒有這樣過!」
風倖幸是不知道,底下一幫員工已經快進到她和薄應雪結婚,孩子打醬油了。
她打量薄應雪,沖他舉杯,由衷贊道:「沒想到白色禮服意外的適合你。」
薄應雪看著她,很淡地笑了笑,問:「只是適合?」
「嗯?」風倖幸沒明白他的意思。
可惜薄應雪沒給她回答,斂了斂唇,別過臉去:「沒什麼……」
哥哥穿白色是驚艷。
到了他這裡,就只是適合……
明知不該比較,在哥哥把活下去的機會讓給他後,他沒資格再向年少時那樣發了狠地嫉妒,可這樣的差距還是讓他難以控制地失落。
海風在兩人之間靜靜淌過,散開美酒醉人的氣息。
片刻的沉默後,薄應雪重新看向她,問:「要跳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