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隻為我一個人,他們既然找上了我,一場艱苦的搏鬥是在所難免,假如這些人也為姑娘你,‘沙河鎮’離‘北京’已近在咫尺,他們勢必會盡一切可能截下姑娘,那,一場搏鬥也夠艱苦慘烈的,到那時候兼顧姑娘,將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不如我留在這兒跟他們周旋,吸引他們的注意,姑娘—個人悄悄離開‘沙河’往京裡去,這樣……”
沈書玉沒聽完話便道:“不,您為我餐風露宿,千里奔波,我不能在這危難的時候一個人……”
傅天豪道:“姑娘,輕聲點兒。”
沈書玉立即住口不言。
傅天豪沉默了一下道:“姑娘的好意我清楚,只是姑娘肩負艱鉅,還要營救令尊.尤其姑娘身攜著引人覬覦的稀世珍寶,這是唯一可以營救令尊的東西。東西丟了姑娘是白跑一趟,姑娘要是進不了京也救不了令尊,這件事關係重大,豈可因一時之小不忍亂了大謀,我是個江湖人,江湖生涯,刀口舐血,廝殺拚鬥這是常事,說得那個一點也等於是家常便飯,我碰過了不少的廝殺拚鬥,受過不少傷,流過不少血,早就習慣了,姑娘不同,姑娘見不得這種場面,而且出不得一點差錯,尤其姑娘留在這兒對你我兩個人都是有大害而無一益,姑娘是個明大禮,知利害的奇女子,還請……”
沈書玉道:“傅大俠,您說的句句是理,只是恐怕現在已經遲了。”
傅天豪道:“不,只要姑娘肯聽我的,現在為時不晚,要走還來得及。”
沈書玉沒說活,嬌靨上的顏色剎那數變,老半天,突然抬眼凝注,美目中電射異樣光彩,道:“好吧,我聽您的,您讓我怎麼做?”
傅天豪道:“不忙,等店裡的夥計送過茶水之後再說。”
說話間步履響動,門口響起了兩聲剝落:“客官,小的送茶水來了。”
傅天豪走過去開了門。
夥計端著茶提著水進來了,倒上兩杯茶,打好洗臉水,然後道:“二位還要點什麼?”
傅天豪道:“不要什麼了,謝謝,需要什麼的時候,我會叫你。”
夥計應了一聲道:“小的就在前頭櫃臺上,您有事兒只管招呼,小的馬上就到。”
哈個腰,要走。
傅天豪忽然說道:“對了,明天我預備換換牲口上路,附近可有可靠的騾馬行麼?”
夥計道:“有,有,就在小號前頭這條街往東走,拐個彎兒就有一家,誠實可靠,價錢公道,小號的客人都是僱他們的騾馬,明兒個小的去跑一趟,保險價錢還要便宜。”
傅天豪道:“那就麻煩你了,我先謝了。”
夥計走了,傅天豪關門時候,看見樹蔭下那個人還在那兒,掩上門,揹著身道:“姑娘請拆散頭髮梳條辮子,炕上行囊裡有我一件換洗衣裳,換上它。”
沈書玉呆了一呆道:“傅大俠……”
傅天豪道;“要快,姑娘早一步離開‘沙河鎮’,對你我都好。”
沈書玉沒奈何,只有聽了,儘管傅天豪揹著身,但他畢竟是個大男人,儘管傅天豪是不欺暗室的君子,可是害羞是女兒家的天性,何況是要當著—個大男人換衣裳。
沈書玉只覺得臉上燙燙的,她忍羞抬手就要去拆散頭髮傅天豪聽見一陣輕捷步履聲傳了過來。
他忙道:“慢著,姑娘,有人來了。”
沈書玉忙垂下手坐在了炕沿兒上。
傅天豪也立即往後退了兩步。
步履聲由遠而近,及門而止,停頓工下,接著門上就響起了兩聲輕微的剝落聲。
傅天豪揚聲問道:“哪位,小二哥麼?”
只聽門外響起個陌生的低沉話聲。
“直隸道上的江湖朋友求見。”
傅天豪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