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親人,犯不著,也惹不起,懂麼?”
剛才是說不出話來,現在連點頭的也沒有了,全震住了,全怔住了,全傻在那兒了。
清癯老者說完話帶著那提著刀的壯漢子走了。
四個人仍站在那裡沒動,連施禮都忘了。
正在興頭兒上,讓清癯老者兜頭澆了一盆比冰還涼的水。
“我的天!‘大漠龍’?”矮胖麻子像洩氣的皮球,白著臉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沙地上,砰地一聲。
另三個跟著都坐下了,臉上沒表情,像中了邪,設一個吭氣兒。
那女人低著頭從眼前走了過去,臉上紅紅的,跟喝了酒一樣,矮胖麻子沒說話,像沒看見似的,那三個也都像沒看見。
口口口
清癯老者帶著那提刀壯漢子,一輛馬車,一輛馬車地往後巡視。
歇腳的時候,車蓬都開啟了,熱的似火,車裡雖然曬不著太陽,可真悶人,也烤得慌,車蓬都發了燙,人間在裡頭還能好受?
車裡的人都探出頭來透口氣兒,沒一個不是汗順著脖子往下流,有的衣裳都溼透了。
剛走到一輛車旁,車裡傳出個男人話聲,帶著一肚子火兒:“剛才你上哪兒去了?”
“車裡悶得慌,我出去走走。”是個女人說話,話聲還怪柔的。
那男的哼了一聲:“這就怪了,每一回我睡著的時候,你總是要出去走走,醒來就不見人,我想喝口水都沒辦法。”
那女的道:“怎麼?我趁你睡著的時候去走走也不對麼?”
那男的道:“對,當然對,只有我睡著的時候才是好時候,下回你最好悶死我之後再去,你就可以永遠別回來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了,心也不煩了,老實說吧,風言風語我聽慣了,你要是嫌我當初就不該跟我,既然跟了我就別再勾三搭四的,—車隊人這麼多,你叫我拿什麼臉見人哪!”
那女子哭了,一邊哭一邊叫冤枉,槌胸、賭咒,要死要活的。
清癯老者皺了皺長眉,連眼沒沒抬就又往前走了。
過了兩輛車,一個人從前面一輛車上下來,是個近卅歲的人,一身打扮像個讀書人。
事實上他人長得也像讀書人,很文靜,很秀氣.還可以說很俊。
長眉斜飛,一雙眼黑白分明,懸膽般的鼻子,方方的嘴,那雙手修長白哲,根根似玉,像個讀書人,是個美男子。
穿的很乾淨,可是衣著不怎麼樣,他要是個讀書人的話,也該是個落拓的讀書人,本來讀書人有幾個得意的。
落拓並不意味著卑賤,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也許是聖賢書的薰陶,這個讀書人頎長的身材往那一站,筆直、好挺。
他乍看文弱,仔細看看又會讓人覺得他身上透著一股子勁兒,似乎他那隻手要是抬一抬,能托起一輛馬車似的。
他身上還有一種東西,那應該兌是氣度、或者是讀書人的志節,有點不可侵犯的樣子。
“任先生。”清癯老者叫了一聲。
讀書人本來是要往外走的,聽得這一聲馬上停了步,扭過頭來倏然一笑,他好整齊好白的一口牙:“原來是駱三爺,辛苦了。”
清癯老者已到近前,含笑說道:“沒什麼,吃的是這碗飯,走腿行道,跑上了個幾千里路,是常事,出來走走?”
任先生含笑說道:“可不,車裡悶得慌,出來走走,一個人也無聊,想出來找個人聊聊。”“任先生,我陪您聊好麼?”
猛可裡嬌滴滴的一聲,後頭一輛車裡探出個腦袋,那是個頭髮蓬鬆的烏雲螓首,長得很美稱得上一個豔字,也帶著幾分嫵媚。
一張吹彈欲破的嬌靨上都是汗,領口敞開著,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跟一角腥紅